代相传,祖一辈父一辈。二是国家选拔好的学生来培养。这张仲便是国家选拔出来加以培养,才得以进宫伺候的。虽说宫中小官,外面说来颇得意,可内里的青黄不接,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从前有主子赏赐银钱给大医者,做些不愿别人知道的事,他便见着过。这几日新官上任,他没事便在尚药局里走动,也无人敢言。
张仲眼瞧着良辰进来,与个御医两人私语了几句又离开了,便知这其中必有猫腻。良辰是谁人?那是秦昭仪的心腹,她定是来为秦昭仪办事无疑。
想那秦昭仪虽羽翼未丰,却也是皇子的生母。究竟最后花落谁家,那是个未知之数,何况多种花,总要好过多载刺。张仲是三皇子一手提拔的不假,可那张仲可是个聪明人,只要不叫主子知道,替别人办点事又何妨,其他书友正在看:。
遂笑嘻嘻的朝着那御医走去……。
等张仲一连恭顺的站在延寿宫的殿堂之上,从怀中掏出秦昭仪所需的药剂之时,秦昭仪瞪着良辰,脸色都有些发绿了。
“臣,为昭仪娘娘送药。”
秦昭仪胸中怒火翻腾,面上却还平静道:“本宫身子康泰,哪里需要什么药。你们尚药局怕是忙糊涂了吧。”说着,用鲜红的指甲去叩击手腕上的空心镂空雕刻玉镯,并悄眼瞧着底下的人,镯子叮叮,发出清脆的声响。
“娘娘,臣每感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如今皇上病中,想来更加思念娘娘。臣知,娘娘必是有不得以的苦衷。臣愿助娘娘一臂之力,侍奉娘娘鞍前马后,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万望娘娘垂爱。”
秦昭仪默不作声,只冷冷的瞧着下面的人。张仲也不言语。两人如此,持续了一盏茶的时辰。
“张御医乃是新晋的贵人,听说皇上的病痛全赖张御医妙手回春,本宫心中感念。只是宫人处处人心险恶,本宫历经多年,所以也不得不提醒张御医一句。与本宫有功的,本宫必保他高官厚禄,若是胆敢有妄图期满本宫的,本宫也保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秦昭仪故意将最后几个字咬的重些。没想到,那张仲一听,喜的扑通一声跪在当厅,道:“娘娘若肯眷顾微臣,便是微臣的福气。臣梦中所感,有仙女降临,点醒微臣,如此看来,竟是娘娘不假。”
秦昭仪悄悄的叹了口气,一挥手道:“罢了,下去吧,本宫也倦了。”说罢,将身站起,轻移莲步,转身至内殿去了。
那张仲忙将药剂交予良辰,内服外用皆有,又将服用的方法细的说了。一个劲儿的口称良辰姑姑。良辰无端端的被他坏了事,又见他这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心中着恼,拉着个小脸,也不去理他。
秦昭仪到底是面圣心切,内殿里虽将良辰骂了个狗血淋头,竟也没做打罚。主仆二人将那张仲带来的药剂,该饮的饮,该擦的擦。
良辰服饰秦昭仪喝药的时辰,还问:“娘娘不怕那个张仲是淑妃的人吗,若是用了他的药,叫人知道了也无妨,万一损了娘娘身子可怎么是好。”
“我已经生育一儿一女,是这宫里打着灯笼也难寻的福气了,还怕它伤了我的身子不成。这张仲本是民间考上来的学生,在宫中并没什么背景。若不是皇上急病,他想出了奇法,怕是在尚药局一辈子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御医罢了。既他投靠本宫,本宫便许他一个前程便是。”
说罢,将手中的苦药一饮而尽。
说来也真见奇效,张仲给的这幅药剂一用起来,不过一日间的功夫,秦昭仪那微润的脸颊便塌陷了下去,若不是一双眼睛还灼灼有亮,倒真似饿了四五天的光景。
又兼药膏涂抹,使面色愈发的蜡黄。
第二天的晌午,宣庆殿前便有宫人来报。
皇上用过午膳,正在休憩。淑妃在旁伺候。忽被周胜匆匆进来所报之事惊醒。
“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在皇上休息的时候来报,不知道皇上正要养着身子吗。”说话的是淑妃。
“回娘娘,此事奴才不得不报啊。”周胜挤得一连苦相。
姬宗德休息几日,身子已见大好,此刻说起话来,声音也洪亮了许多。“你且说什么事。”
周胜躬身一礼,道:“回皇上,延寿宫的秦昭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