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许,大概,她错了。
“你妹!”金大偷爆粗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打开钱袋,里面确实是纸,却不是纸票!
不是纸票也就算了,定情信物!是什么定情信物?
写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四个大字:定!情!信!物!
什么玉佩玉石玉梳发饰都弱爆了,这人真会省事,直接送你四个大字,敢拿这个定情,祝你这一辈子都定不到情!
金大偷愤怒了,这人决计是故意的!
谁?竟敢如此放肆!小偷很有气势,瞪眼,抬头,张望,寻找罪魁祸首!
话说这年头的小偷儿很嚣张,话说被偷者也很小气!还未找着罪魁祸首的某偷已经被失主抓到。一只手拍上金大偷的肩膀:“还我主子东西!”
我去,这货还有护卫,刚才怎么就不出现,非得等她得手之后拆了之后愤怒之后出现!这四个大字还真值钱了啊!改天本阁主写一百个卖你!
某人今天果然是拙劣的偷儿,所以被抓是必然的了。话说她可以不被抓的,可惜偷错人了,还是故人。
“别来无恙啊!”白衣公子踏步而来,折扇一合,顺便示意自己的护卫放手,含笑的声音,金大偷抬头,再次对上了那含笑的双眸,眸间满载的笑意,如那最美的三月天,一眼胜过所有三月繁花美景。
金大偷傻眼了,金大偷后悔了,金大偷瞬间变身成了金小偷!
为毛?谁能告诉她这是为毛?为毛每次她干些什么损形象的事的时候都那么巧的被他看见?啊不,这次是她自己找上门的,!某人欲哭无泪了,她怎么识得他的背影?三年不见,竟然从那边缘小镇到新安帝都,真是阴魂不散啊不散!某人心中无限诽谤。
她当然不会知道闻人简早就知道她定居新安京城,她也不会知道闻人简恰巧是在茶楼雅间看到她了,并且认出她了,故意出现的。她虽在江湖之远不管庙堂之高,可庙堂上的人却会留意她。
上次安好,这次无恙,他还真是……关心她!
“当然好啊,有劳关心了,王爷倒是好闲情,从泽阳小镇到新安京城,次次碰着。”虽然做贼被抓,但贼也是有尊严的!某贼阴阳怪调的回答着,不知是贼的尊严太过,还是根本就不知自己现在是被失主抓了的贼。
经过上次酒楼的一个“王……师弟”称呼,外加金蘩这些年的情报,在这新安京城里混的常识是必然有的,虽三年来初次见面,但金蘩还是知道他闻人简,新罗的三皇子,十三岁就被封了王爷。
“次次碰着自是缘分所使了,三年不见,在下可否邀请姑娘上茶楼小叙?”闻人王爷甚是大方,不但放过偷儿,还盛情相邀品茶叙旧。
新安城的少女要是知道简王爷好这口,那三从四德,为妇之道都得见鬼去了,估计都得改做偷儿了!
不过某偷可不大乐意,有什么可叙的?总共见面不过三次,没一次好事儿,这次……这次……
“当然是猿粪啦~”无视王爷的盛情邀请,猿粪啊猿粪,金大偷将“猿粪”二字咬得重重的,拖得长场的,以王爷之智慧,怎会不知其意?不过这一无视就无视出问题了。
“不知姑娘手中所拿在下的定情信物是何意?”既然不叙旧那就谈眼前吧,闻人王爷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好还好,他说的是“拿”。
“看看,看看,嘿嘿!”某偷笑得谄媚,答得牵强,心里却在骂,谁稀罕你那狗屁信物了,能当饭吃?
“姑娘可知这定情信物之珍贵?此纸是整个新罗国最昂贵的金丝堂纸,贵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稀有,因此千金难买;此墨是南荣今年馈赠新罗皇室的松烟墨,仅此一块,所以万金难求;此字,传言三王爷之字,含百家之气势,集众家之所长,行云流水,端秀清新,字如其人,一字千金;写字之笔就不计价了,这是在下为未婚妻亲笔所题之信物,姑娘算算,你随手一拿,拿的可是在下的将来啊!”王爷读出了金大偷的不屑,毫不介意,一件一件开始算价,毫不谦虚,自卖自夸,添油加醋。
金大偷傻眼了,手里这纸开始沉重了,开始发光了,被王爷说了之后成为了一座金山,一闪一闪亮晶晶了,还不止,她随手一拿拿的便是人家王爷的将来!
吓傻了!吓尿了!堂堂简王爷的将来竟然压在了这破纸上?!这要让新罗人知道,还不个个夜半三更来偷纸?!
不就是四破字么?金大偷不开心了,早上改装的眉笔还在,这是随时干完坏事改装用的,遂又继续摸索口袋,也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手纸,上书:定情信物,定情信物,定你妹!
龙飞凤舞,好不嚣张!字如其人!
不就拿了一张纸么?谁知道您老人家手里那纸是不是皇室御用手纸?咱老百姓见得着么?能辨真伪么?谁知道您老那破墨是什么了脏水胆汁了?欺负金大偷不作书画不识材料啊!
金大偷将手纸揉成一团,连带偷来那张一起砸给了王爷。
“还你还你,全都还你,本姑娘的字也是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