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枯黄的叶从树上飘落。纷纷扬扬。静美纷呈。秋的意味便是如此浓烈。
宛国的皇宫不如边陲战事。浓烈厮杀。反而静的如深林水潭一般。可越是这样沉寂。越让人不安。仿佛突然有人用布蒙住了你的眼。你的嘴。让你无法动弹。
一条道上的远处走來一个人。浑身戾气丰盈。可最最诡异的是。他并沒有穿平日的那一身皇袍和黄色的束带。仔细看。他不是龙佑枫又是谁。只是他的身后沒有跟随的大队人马。他一人又是意欲何往。
床上意乱情迷之时。青婴曾说。要想逼佑卿反。就应从他最在乎的人下手。那么宫中现成的便有一位。只要佑卿能反。与佑琛便不会站在同一战线。此时风国理所当然趁虚而入便不在话下。
而那一个交易。显然也就轻而易举。这是一步不按常理的险棋。却也是一个奇招。
路转千回。最后一个转弯。他戴上面罩。亲自出手。只因为。他只相信自己。
翻墙而过。留下一地的背影。
这墙再走几步。只有四个烫金字。三皇子府。
他对府邸的走向娴熟至极。加之三皇子府因为久不见主人。丫鬟婢女都少了大半。因此龙佑枫此次前來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他这一次的目的极其明确。。东楼。
东楼之处居然沒有一点儿落叶。人为的痕迹太多。这让龙佑枫略略皱了眉头。他可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撞到什么人。
屏住呼吸。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东楼一如初。秋意染了东楼附近的树木。可这一独栋楼群却依旧素雅。倒像是三皇子府的世外桃源。
“佑卿。与其浑浑噩噩。不如及早拥有轮回。别怪朕。”龙佑枫凤眸闪过一丝寒光。旋即想要推门而入。
“谁。”一个不确定却壮着胆子的喊了出來。
龙佑枫恬着脸转过身。却是萧索音。与以前相比。她发髻的钗饰尽除。似乎简单有余。朴素则不足。
“多事。”龙佑枫的眼神愈加凶狠。
有那么一刹那萧索音沒有再说话。龙佑枫扫过她一眼。却岿然不动。
萧索音看到他袖间的寒光。便明白了一切。
“小姐。”玉岚撕心裂肺叫声回荡在东楼群宇里。
染了血的匕首仿佛浸染了地狱的红莲一般。整个三皇子府都染上了一层不明的薄雾。这会是一场屠杀。
忽然起了风。满树的黄叶愈加凋落的迅速。仿佛是一只看不见的手主导了树的命运。
流岚看到远处那阴郁透露杀气直直往东楼房内去的人和地上倒着的两人不禁紧锁眉头。
她却瞬时明白了來人要做什么。她迅速掉转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越走越快。直到飞奔起來。
如此飞奔只是不想辜负了小姐的嘱托。再晚就來不及了。可是记忆中。她却也不敢确定这夫人究竟在哪里。只知道皇子妃将夫人前些日子接出东楼去逛了街市。而后回來之后。皇子妃称夫人身体不如从前需要细心调养。东楼太冷。便沒让她回去。而刚刚。流岚也相信她将老夫人藏的很好。
那不明來路的杀手随时可能杀到。流岚强忍着恐惧。却是一间一间地翻找。她不是不敢面对。而是怕三皇子回來以后无法交代。
压抑着胸口不断的喘息。流岚终究是推开了一扇门。但由于精疲力尽。她只能闪进这道门。避免因为被发现而遭致毒手。
“流岚姐姐。”黑暗之中却有一双渴盼的眼睛让人无法忽略。
流岚回头。与那双眼神交流的那刹那便认出了。
“栖羽。”流岚不确定的询问。却在彼此的喘息和探寻中靠近。“你……怎么会在这儿。”话一出口流岚便明白是自己多问了。因为栖羽是她自己本身是与无歌有关而被龙佑卿圈禁于此。看來龙佑卿走后。萧索音也沒有忘记照顾她。
可她会原谅自己吗。栖羽也不甚明了。
“皇子妃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对三皇子府下毒手。特地叮嘱别人将我的门打开。让我自行去寻找生路。不过……”栖羽。顿了顿指着身后的人道:“淑妃娘娘沒人照顾。怕会不周。所以……”
流岚却有些触动。她决不信栖羽会如此友善对待三皇子。何况在她看來栖羽是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流岚姐姐。我知道你肯定对于我的反应疑惑。但我可以告诉你。”栖羽的眉宇与之前相比更为长开了些像是长大。她的眉心却有一粒朱砂。好似一粒饱满的珍珠。
流岚有些迟疑。因为这一切不管怎么看都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栖羽却走近了几分道:“看來要打消你的疑虑就要把一切都好好告诉你了。这本來就沒什么。”
她微微颔首。黑暗中白皙的肤色衬着额上那一粒朱砂。美貌至极。她似乎早已脱离了那个洒扫丫鬟的影子。
她开口的时候。声音不柔不腻。仿佛在远山深处虔诚诵经一般。让人无法忽略又有些敬畏。流岚不禁有些惊讶。栖羽这几年的变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