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主的生活在寻常人的眼里纵然美好,其实却如泡沫一般易碎且不真实,过惯了平民生活的人才知公主的生活其实是有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再如此下去,四月只觉得自己回十分依赖那些伺候她衣食起居的人,更何况长时在宫中,既不知风宛战火如何,又无法得知千月的消息,佑湮联姻,幸而给了四月这样一个机会,
于是,四月看着佑湮道:“无论如何,我们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担心,”
“嗯,四月姐姐,不过,我还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五哥他其实也已经來了,若是脚程够快,现在恐怕也在宛国的军营了,”佑湮的眼睛如同破晓的星辰一般明亮,“只是,他一直都希望四月姐姐不要再怪罪于他,他已经很内疚了,”说罢,佑湮的眼神里有某种渴望,她曾无数次揣测四月,却在见到她以后不知道从何说起,
听闻佑湮此言,四月反而瞳孔猛地一缩,但旋即恢复正常,道:“我知道接下來我这么说,会很残忍,他是你的哥哥不错,但对我來说他却害死了小九,知道小九于我的意义吗,”四月心中的痛楚全部流于眉目,而难以抑制,“他在冷漠的宫墙之内给了我温暖,他不会算计不会谋害,他只会带过我快乐,”
“佑琛他知道曾经的自己在做什么吗,若不是他,风宛两国怎么会到如此境地,抛却大的家国,他还是破灭了我对宫廷的最后一丝温暖的渴求,对不起,佑湮,我既不想见他,也不想原谅他,人若时时都要宽容,太累了,况且那也不是人而是神了,我能做到的对他的最大宽容,便是天各一方,永不提起相见,”
“四月姐姐,可他曾为了你在那次皇上的婚宴上奋不顾身啊,若不是他,他虽然堕落,可时时都提你,原本我也不齿他的行径,但后來我在他酒醉时听到他说话,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好,为了你免于威胁,他,喜欢你,”佑湮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完,却不敢抬头看四月的脸色,
四月将有些颤抖的手缩进袖子里,害怕佑湮看出端倪,语气还是十分淡然:“对不起,也许我还是会选择在风国终老,”
“四月姐,你也忘了本吗,贪慕虚荣当真如此美妙,人生不能无限索取,还有许多的情意更为重要,”佑湮有些急得脸红,
毕竟佑湮年轻,四月这番话也的确引人误会,但佑湮不知道,四月其实已力不从心,根本无力管这么多,
“佑湮我知道你还想劝我,也许也不相信我会这样,但我这一次的确是这么决定的,不过我还是会告诉你,不是我的,我绝不会要一分,”四月气势凌人,却真正惹恼了佑湮,
“你认祖归宗,就要抹去过去的一切情意吗,对不起四月,哦,束玥公主,我会后悔认识你,接下來救三哥的路我自己走也罢,”佑湮气冲冲地甩门离去,
看着佑湮决绝地离开,四月变了脸色,她乏力地抚上自己的胸口,鬓角又有冷汗溢出,佑湮的背影早就模糊,而她只觉得凉意和痛觉轮番袭來,几乎站不稳脚跟,果然这病愈发发作的频繁,而四月也直接跌坐在地上,怎么也沒有力气站起來,眼看就要陷入黑暗,
只是,为何耳边响起了若有似乎的声音,这声音与周遭格格不入,
“就知道你根本沒有嘴软说实话,”一声气鼓鼓的声音在四月头顶炸响,
佑湮气冲冲地就站在四月面前,“所以,你刚才虚张声势是为了让我走,你都病成这样了,他们难道不给你去找太医吗,”一面说着一面将四月扶起來,抚拍四月的后背,四月这才明白,那是佑湮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在佑湮的努力下,四月稍有缓解道:“他们不知道……佑湮,这病连千月都束手无策,你既已知道我现在这样,请不要告诉别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背叛宛国,”说完之时,她用尽了力气现在几乎要背过气去,她自己穷其一生想要追寻不可得的亲情,但她获得之后才发觉对于宛国早就背负上了责任,两头皆不可抛弃,唯有苦的便是自己,
佑湮拍着四月,示意让她休息,她的眼角却有一颗晶莹,四月何尝不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告诉他们,她其实很爱他们,她根本不舍得宛国,
……
宛国的皇宫则不如风国平静,
满桌的碎片,一地的狼藉显示这里正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青婴踏进房门之时也注意了一点,她不急于安抚龙佑枫,而是吩咐了几个下人收拾碎片,”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青婴才道:“皇上不必如此生气,他若不想合作,我们也不必客气,你想想,他才多少胜算,怎么可能敌过一国之力,”
龙佑枫闻言看了青婴一眼道:“你究竟是帮他还是帮我,我们还需要跟他合作,”
“一切单凭皇上做主,”青婴道,
不想,龙佑枫的表情忽而变得有些暴虐,他上前大力扳过青婴,只对视了几秒便吻了起來,仿佛是宣示他的主权,
奇的是,青婴不怒反喜,这一举动便彻底惹恼额龙佑枫,他将她推在床上,眼睛早已变作血红:“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