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伤好的出人意料的快,都说军医过人,看來的确如此,四月看着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倒也是暗暗吃惊,这军医的医术,快要赶上千月了,
四月嘴角挑了一朵笑靥,正如那春风里初绽的桃花,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有所大意,
回想一个月以來的境况,却不得不以惊心动魄形容,当然这样换來的,自然是招招险棋,
犹记得当日的她,左手撑在地上,发丝绕在而后,一双灵眸却目光如炬,她缓缓的站起,此时此刻,帐篷呢只能听到外面风声潇潇,
“我能让你的军队脱离困境,”四月再度强调一句,却撞上流光怀疑的眼光,
“你本为风国最善战的大将,此时此刻,却在塔拉沙漠按兵不动,对着那一群随时可能袭击而來的怪兽,我首先便不相信,”四月即使病容满面,但是说话的中气却沒有因为她的病痛而稍减半分,
流光的神色果然微微有些变化,“继续说,”
“你居然是擅长使弓的,这让我意外,你并不适合近攻,所以带兵驻扎在沙漠腹地也情有可原,只是这沙漠天气干燥,又与城镇有些距离,显然操练,打仗都不是理想场所,我猜测你们有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驻守此地,姑且认为是你们风国的皇上的旨意,”四月打量了流光,却对他的衣着他的表情有了更深一次的了解,
“你的衣物看來是上好的织锦,说明你颇得风王的赏识,论道理你也绝不该來此地,”四月缓缓道,
“若是你说你不是细作,我相信沒人肯信,”流光淡淡道,却也沒有杀了四月的意思,
“是,虽然我不是细作,但是我现在所做的却和细作差不多,”
“我信你,”四月还想往下说时,这个流光却忽然制止了四月,“你若真是细作,那么多铺天盖地的野兽居然还旧症突发晕倒,若你是故意你的代价也太大几乎将自己命搭上,”
四月募地脸上有些红云,倒不是因为流光口中所说的羞涩,
“一个将军如此优柔寡断,似乎会有失公允,”四月的话反倒是刻薄惯了,让人挺了有些站不住脚,
“优柔寡断,”流光却冷哼一声,“杀了你又如何,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这样对于百姓來说又有什么好处,战场冷漠,你一个女子懂什么,”
四月觉得看着他的目光,会觉得不寒而栗,也许他说的并不是假话,他有心想要军队好,但是却也无力于打胜仗,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长此以往,你一定不会甘心在这里操练新兵,”四月盯着流光许久,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四月觉得他的内心一定用了极厚重的伪装,他是大将军,也是人,不可能就此乐于现状,
流光沒有言语,眼睛却闪过一丝不确定,许久他昂起头道:“事关风国机密,我绝无可能透露于你,你是宛国人是吧,风宛两国自古以來便长期不和,如今又是开战在即,所以,你最好还是呆在这儿,直到战争结束,”
四月看着流光,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沒有起一点作用,再这样下去,别说流光,就是自己也难以相信自己留下的企图,
“暮将军,战事吃紧,并非我愿,当然我也不能免俗,希望两国最好不要交战,所以不论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一句,沒有战争便沒有流离失所,将军高高在上,不可能不明白这一层道理,四月很感谢将军的不杀之恩,所以四月也愿意给将军一个好的办法,在既不伤害风宛两国的百姓,又不失赢面的情况下,能够打好这场战争,”四月觉得自己的面红耳赤,她似乎又下了一个大赌注,
“你胆识倒是过人,”流光依旧不发一句言论,他看了四月一眼道:“你还是好好养病,”
说罢,他却不顾四月的目光追随,出了帐篷,
看着帘子因为方才被掀开又放下之后晃动,四月的心神也有些不定起來,她不知道她的一番话到底对他有沒有用,她只希望,能够借机离开,当然她说的若是能实现那是更好,
四月摇了摇头,又坐回炕上,她现在囚于此处却无人知晓,她也不知道如何,但愿流光能够真的愿意听从她的,她也还有一线生机,
……
昭和元年,本应大赦天下,不想宛国皇帝却意欲以扩充疆域作为皇位的献礼,这让周围的人虎视眈眈,敢怒不敢言,
终于在某一个晴好天气之下,宛国的军队身着软甲,朝着那风国与宛国的边境前进,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望无际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