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腥恶战瞬间爆发,是偶然,亦是必然!刹时间,杀声震天,无数飞羽带着呼啸的尖鸣落入敌军的阵营,**的撕裂声,惨叫声,闷哼声此起彼伏,而这仅仅只是战斗的序幕。
从天空往下望去,你分不清谁在进攻谁在防御,两股洪流在震天的呐喊声中,猛烈的碰撞在一起,整整过了一个时辰,战斗才告一段落,双方各自后退,舔舐着初战所带来的伤口。
“大哥,刚才一仗我们折了八百,伤了近千的弟兄!”林大彪的身旁,一个长相与他相似,提着两把重锤的将领说道。
“告诉弟兄们,张帅部的袍泽们撑了九天了,而现在他们和我们一样正遭受着猛烈的攻击,要是连一天都撑不住的话,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尉迟将军。”林大彪对着自己的同胞兄弟林大雄,大声的说道。
“知道了大哥,要是真的连一天都撑不住,那么也无需去见尉迟将军了,因为我们一万弟兄都已埋骨这灵关之下了!”说完,林大雄大步朝着阵前的正在修建的营寨走去,傲然的身姿下,颇有一去不复返的英雄气概。
欣慰的望着自己兄弟离去的背影,林大彪默默的点了下头,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场阻击战不仅是场苦战,更是场死战。
相比于榆关外的狭长坎坷的路面,灵关除了被林大彪及时占据的这处狭窄山道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坦途,且道路宽广,换言之,如果此地被李唐大军突破,那么林大彪根本再无力阻击,潜山左侧防线将被李唐大军彻底突破。
眺望着远处不断聚集的李唐大军,林大彪清楚又一场战斗即将上演,抚摸着手中锋利的战斧,脸上突然露出丝笑意,随即变成了阵阵狂笑。
将军马革裹尸乃是荣幸之至,能够酣畅淋漓的大杀一番,何尝不是人生一件快事,如真天命难违,那么战死此地又有何妨?
林大彪身上突然绽放出的豪放之气,似乎感染到了其他的人,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他的身上,灼热的光芒笼罩在整支队伍的上空,就连伤兵们似乎都忘记了痛楚,一张张或稚嫩,或成熟的脸上充满着战斗的**,以及对胜利的饥渴。
………….
李唐中军大帐里,李世民目光凝重的看着几案上的地图,良久才沉声问道:“灵关和榆关外同时遇到两支精兵的阻扰,真是让人意外啊!”
“按理说,我军连日来的攻击早让张须陀部抽空了兵力,而且从斥候传来的情报上看,龙旗军应该没有发援兵增援潜山防线。”长孙无忌眉头紧皱,一脸疑惑道。
李世民扫了眼大帐内的众将,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秦琼的身上,从灵关进行穿插的兵马正是他和程咬金所部,只不过秦琼突患寒疾,所以没有随军前往。
感受到了李世民询问的目光,秦琼轻咳一声,略显无力的站起身来道:“秦王,咬金之前派人将前线战况告知了末将,那支拦截他的龙旗军精神饱满,衣甲干净,应该是第一次出战才对,而且士气极高,战欲极强,死守之下我军恐在短时间内难以突破,!”
听秦琼这么一说,李世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瞳孔紧缩道:“这个张须陀真是够能隐忍的,无论之前战况如何吃紧,都还牢牢的握着一支预备队,直到现在才舍得用,偏偏还用的恰当好处,避免了覆灭之祸,真不愧是当世名将!”
“秦王,末将有一点还是不明……”秦琼眼神惊疑不定,整理了下思绪后,出声问道:“虽然那两支生力军作战勇猛,士气旺盛,但是兵力不过万余人,最多也就可以抵挡一日左右的时间,到时候兵力耗尽,我军还是可以迂回道潜山防线的背后,全歼张须陀部。”
李世民轻笑一声,突然朝着帐外亲兵喊道:“传本王帅令,穿插的部队可以适当的放缓攻击程度,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话音刚落,帐内众将大都露出不解的神色,只有少数几人若有所思,似乎对于李世民这般作为有所领悟,而就在这时,大帐内传来李世民幽幽的低语:“估计用不了多久,张须陀就要放弃潜山一线了……”
………….
满天的星又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而看来只觉得天上热闹。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长成的女孩子,但见人已不羞缩,光明和轮廓都清新刻露,渐渐可烘衬夜景。
树丛里的小虫琐琐屑屑地在夜谈,不知哪里的蛙群齐心协力地干号,象声浪给火煮得发沸。几星萤火优游来去,不象飞行,象在厚密的空气里漂浮,月光不到的阴黑处,一点萤火忽明,象夏夜的一只微绿的小眼睛,注视着无数移动的身影。
“快,动作再快点……”一队队饱经战火洗礼的士卒快速的朝后方前进着,将军们的战马都成了驮马,留给了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员。
趁着李唐大军放缓了攻势,张须陀终于熬到了撤军了那一刻,依托着黑夜的掩护和潜山有利的地形,陆续把前线的部队撤了下来,而林大彪的二万兵马也在简单的破坏了下道路后,于半个时辰前放弃了阻击阵地。
“义父,将士们都撤离的差不多了,你也该离开这里,要不然等李唐大军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