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飘荡,杀声震天,豫章城外的龙旗军驻地和往常一样操练着兵士,灼热的阳光下,汗水如雨水般低落,可将士们的精神却个个饱满,看不出丝毫乏累,更不用说对枯燥操练的抱怨,每日都不缺肉腥的三餐以及丰厚的饷银,让龙旗军成了无数山西青年向往的地方。
“士信,张将军所在何处,本王有事寻他。”欣慰的看着眼前操练着的将士们,龙斌对着陪同在身侧的负责督练的罗士信问道。
豫章城外共有四个大营,分别是从东瀛还未归来的林士弘所部,徐世绩部,尉迟恭部,还有就是龙斌此时所在的张须陀部。
四部马步各军共计三十五万余人,其中林士弘部十四万,徐世绩部九万,张须陀部八万,尉迟恭建军最晚所以才四万余人,而这也构成了龙旗军的主力。
“父帅去内营视察去了,此地烈阳高照,沙尘又大,王爷还是请去大帐等候!”罗士信一身戎装,单手提着佩剑,比起从前样子又干练了许多。
“好吧!就去大帐。”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龙斌并不是娇贵的不堪酷暑,只是他此行的目的是有事要与张须陀商量,此地人多口杂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来到大帐,罗士信拱了拱手就要继续去督练兵士,却被龙斌出声留住了,作为张须陀最信任的人,罗士信的态度也许能够起到重要的作用。
“士信,本王最近想到些问题,不知你可否一起来参量参量?”龙斌整理了下话头,抬手示意罗士信坐下后,开口问道。
“王爷请说!”虽然身份有别,可罗士信在龙斌面前并不拘束,露着张依旧稚气未脱的笑脸道:“只是末将大字不识几个,乃是一粗汉,恐怕帮不了王爷什么。”
“无妨,你虽未读过书,但却会打仗,而本王问的真是你的所长。”罗士信亲近的样子让龙斌舒心许多,对他的打算无疑是个好的开端。
“真的么?那王爷只管问来,末将定知无不答。”谈到关于行军打仗的事情,罗士信的双眼顿时发亮,满脸期待的问道:“王爷,是不是有仗要打了?”
“你啊!真是个闲不下来的主!”见罗士信眉宇间闪过道失望之色,龙斌当即拍了下他的肩膀,劝慰道:“放心,将来机会多着是,你难道还担心上不了战场么?”
听了龙斌的话,罗士信心情好了很多,他天生就是个好战的人,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是他毕生所望,只等军令一下,便是他猛虎下山,一展雄姿之日。
“士信,你部兵马不下八万余人了吧?”龙斌低头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在罗士信莫名的眼神下,接着道:“而且这八万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堪称精锐中的精锐吧,!”
“这是自然,父帅练兵极其严苛,而且我部兵马都是由收编的隋军得来,其中还有常年驻扎在边境的将士,战场厮杀不断,不仅是老兵,而且还是百战余生的老兵。”罗士信并未注意到龙斌越发凝重的脸色,依旧手舞足蹈的夸耀道。
“精兵是精兵,可毕竟只有八万余人。”龙斌阻止了想要争辩的罗士信,继续道:“士信,本王从不怀疑你部的战斗力,只是如果敌军两倍甚至是数倍于你时,还能否力敌呢?”
“这个……”闻言罗士信一下没有声音,他虽自负但不是莽夫,数量并不代表着质量,可数量到达了一定的程度,那再高的质量也无济于事,无力与其争锋。
见到罗士信略显无奈的样子,龙斌知道是时候说正题了,刚要说话就见大帐突然被人拉开,而有资格不经通报就走进来的人,除张须陀外绝无二人。
“王爷……”张须陀见到龙斌在此,脸上一惊之下仓促着就要行礼,却被龙斌牢牢挽住双手,按坐在帐内的主坐之上。
“张将军,营内一切可好,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和本王说。”开口问叨了一句,龙斌见张须陀连连摆手,也不再客气,脸上一正道:“方才本王和士信说到行军打仗之事,正巧张将军到来,也好一同参详参详。”
张须陀望了眼作细听之状的罗士信,心中顿生惊疑,镇南王怎么突然来到自己军营之中,还提到什么行军打仗之事,无论是来护儿还是贺若粥都是当世名将,经验韬略都不下于自己,何必特地出城来此一趟,恐怕事情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张将军,本王想知道作战成败的关键是什么?”龙斌面色肃然,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张须陀,好似在考量对方的武略一般。
张须陀不知龙斌此问的用意,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道:“作战的成败取决于士气,装备,地利,还有就是谋略,如果是持久战的话,钱粮的支撑也极为重要。”
“张将军说的不错,可有一点你却没有提到。”龙斌顿了顿,在张须陀迷惑的眼神下,语气加重道:“想要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需要是将士们的协同配合,一人或者一部兵马即使再英勇,再善战,得不到友军的支持,结果也是枉然的。”
张须陀心中一沉,相比于身旁茫然不解的罗士信,他似乎意识到了龙斌话里的蕴意,眉头紧皱的试探道:“王爷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