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身影,切断了期盼,最后的希望已灰飞湮灭,心已疲倦,痛么?悲么?义成公主望着呼啸而来,驻扎在牙帐外的突厥狼骑,要向自己讨个说法的俟利发设和阿史那咄苾,脸上浮现出了另类的笑容,似悲似喜,又好似发自内心深处的自嘲。
徐世绩走了,这个带给她希望的男人走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麻烦和困扰,此时对方的作为已经不能称之为阴谋了,而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不管恨与否,作为始毕可汗的妻子,突厥汉国的可敦,她必须把这里的情况传达出去,而这也正是那个男人希望自己做的。
“俟利发设和阿史那咄苾兵临牙帐,意图不轨,还请可汗率军回援!”义成公主神色萧索的对身边的牙帐守将说道,双眼眺望着南方,留恋却又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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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内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厮杀留下的是鲜血,是落寞,是毁于一旦的家园,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
整整二万隐匿在村庄内的龙旗步甲,配后杀了个回马枪的单雄信和罗士信的六千铁骑,前后夹击的情况下竟然没能留下五千突厥狼骑,心有不甘的龙斌在双方战况胶着时,再次增兵,而突厥人同样援军赶到,要不是张须陀的及时制止,一场伏击差点演变成了决战。
突厥人善骑射,龙斌清楚所以用五倍兵马去合围,可是五千多人在急速奔驰时,竟然可以整齐划一的勒住马缰,用最短的时间重新调整,全力朝伏击圈最薄弱的方向冲去,矫健的骑术,快速的反应,敏锐的观察力,大大出乎了龙旗军所有人的意料。
几番厮杀过后,当龙斌全军撤回荥阳城内清点时,无比惨痛的发现,用优势兵力且先发制人的情况下,仅仅消灭了三千多突厥狼骑,而自己却丢下了五千步骑。
浓浓的无力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不是龙旗军的将士们不用命,而是与突厥狼骑的战力相差实在太多了,塞外游牧民族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之前李密退败的实在不冤!
“伤亡虽大,可对我军此次出征的十二万兵马而言,影响并不大,只是士气就有些不可观了……”望着城内满地哀嚎,还没来得及被安置的伤兵,爱兵如子的张须陀面带痛心道,好看的小说:。
龙斌弯身掩上一个伤重不治兵士的双眼,低着头的脸上尽是神伤,原本想挫挫突厥大军的锐气,没想到却栽了个大跟头,己方的士气反倒大受影响,前景变的越来越黯淡。
“义父,王爷,我部将士不曾与突厥狼骑交战过,初战难免不利,而且此战伤亡对方也不小,李唐也分兵提防着我们,洛阳那边的守城明显轻松了很多,所获得的战果和影响还是有利的!”不同于龙斌和张须陀,罗士信却是信心满满,大战过后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也许是罗士信不经意间的安慰起到了作用,龙斌和张须陀的面色舒缓了不少,李唐和突厥大军都是劳师远征,粮草供应绝不肯能长久,而他们从山西带出来了可用半年的粮草,打不过难道还耗不过对方么?
“士信,今晚你和单二哥继续领兵前去骚扰,本王给你们六千,不,一万铁骑!不求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只要闹的对方休息不成就行。”初战不利更要振奋士气,埋伏不成,就来夜袭,不闹的对方鸡飞狗跳,龙斌心里怎么也吞不下胸口的闷气。
“突厥白天击退我军,很难想到晚上我军还敢去攻,王爷此行反其道而行之,收效可能不小。”张须陀赞成的点了点头,对着罗士信嘱咐道:“士信,你和单将军袭营时,以烧毁对方粮草为主,但切记不要恋战,见好就收!”
罗士信一脸兴奋的朝着龙斌和张须陀答应了声,便转身快步安排去了,看的跟随在龙斌身旁,兵出山西前刚被解除禁闭的刘黑闼羡慕不已,瓮声瓮气的说道:“王爷,晚上俺老黑也和士信兄弟走一趟,松松筋骨行不?”
横了刘黑闼一眼,龙斌知道对方是个天生闲不下来的人,略作考虑后便同意了下来,心中也是大感安慰,士气不盛,但战意犹存,军心可用啊!
而在另一边的突厥大营里,长的魁梧如蛮熊,腰间裹着兽皮,裸露着上身的始毕可汗面目狰狞,朝着手下将领大发雷霆,才一战就让他损失了三千儿郎,而之前和李密的数场大战也才战损不过八千而已,怎能不让他愤怒。
“可汗息怒,山西龙旗军威名远播,战力非凡,可汗五千狼骑可冲出对方数万兵马的围困,已属不易,当嘉奖而非责罚诸位将军才对。”刘文静一直作为李唐的使节留在突厥大军内,而他之前也提醒过始毕可汗定要小心那位镇南王,只可惜连战连捷的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
经刘文静这么一说,怒气发泄过后的始毕也渐渐冷静下来,他不是没听手下将领说过,白天与其交战的兵马装备精锐,悍勇无畏,只不过之前都当成了战损过大的借口,而现在不得不好好重视这支突然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山西兵马。
“刘先生,那支龙旗军到底是何来历,主帅又是谁,我们对付李密和他无关,插这一脚到底为何?”始毕把心头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