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的赶回豫章,龙斌的洛阳之行在一道令旨面前就此结束,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在大隋的东南疆域,竟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兵灾所覆盖,战火几日之间便已蔓延至安陆,同安,蕲春各郡,直逼九江,潘阳。
在龙斌和徐世绩,孙登汇合后不久,内乡兵站的守将便拿着一道加急令旨交到龙斌的手中,里面的内容让他心惊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心头的隐患终于浮出了水面,虽然来势凶猛,可暂时并不致命,留给了他相当充裕的时间应对,而这个隐患正是出没诡异,身世不清,与龙斌结仇已深的卢明月。
当天下都把目光放在日益强盛的李密,窦建德,杜伏威所统帅的三大义军时,却忽略了一直潜藏在暗处,苦心经营多年,等待时机的卢明月。
同样借着收拢,吞并被隋军打散的小股势力的残余义军,本就羽翼渐丰的卢明月,实力迅速膨胀,趁着瓦岗与隋军主力在洛阳近郊交战之际,于大业十年三月,在义阳郡誓师起义,号称聚众十余万。
并且经过一番势如破竹般的攻城略地,兵马瞬间扩充了数倍,可用之兵甚至不下二十万,兵锋之盛,如日中天,就连夏口关隘都在三日之内被攻陷。
一时之间,卢明月义军震动整个大隋王朝,而无兵可调,被瓦岗义军死死牵制住的杨广,可笑的发现,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新任的江西防御使,同时也是他时刻想除之而后快的龙斌身上。
龙斌可不管杨广是不是病急乱投医,心急如焚的他只想快点赶回豫章,卢明月沉默如此之久,暗蓄实力,决不会在攻下几郡后便收手,从他当初在潘阳,以及在万家村蛊惑人心的动作来看,潘阳,豫章甚至是周围各郡,同样都在他的野心之内。
此刻山西形势瞬息万变,能否转危为安也只在旦夕之间,早一日回去,便可早做一日的安排,因此怎能不让龙斌拼命赶路,回去主持大局,。
终于,在返程的第九日,龙斌三人在经过卢明月义军的重重阻碍之后,总算在九江遇到了林士弘派来接应的郭峰,并且不做停留,于当日回到潘阳,而就在他们离开九江不久,卢明月大军便兵临城下,九江郡守不战而降。就此,潘阳郡前的最后屏障宣告沦陷。
龙斌等人来到潘阳郡守府时已是深夜,只不过此时的郡守府灯火通明,客厅中人头攒动,激烈的争论声不时的从里面发出。
“大人回来了!”一声通报声响过,厅内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门口,当见到龙斌领着徐世绩和孙登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神色中都露出欣喜之色。
“三弟,你可回来了!”重重的给了龙斌一个熊抱,几日来的争论不休,让以武力见长,不善韬略的林士弘头发都快白了一半。
龙斌不在时,实际掌握着潘阳,豫章二郡兵马的他,面对卢明月大军的压境,无比心焦的同时,却不知该听取哪方的意见,生怕一步之错,满盘皆输。
听完林士弘的简单概述,龙斌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老丈人贺若弼认为,贼兵虽然势大,可乃乌合之众,乃是乱兵。连日来征战不休,劳师远征,乃是疲兵。所到之处除夏口三日的激战外,并无遇到一处劲敌,连胜之下,此时已成骄兵。
而此时的潘阳郡内,以集结了包括豫章调来的全部兵马,马步兵力共计四万,并且随时可以从已经实行预备役制度的二郡以及下属各县中,抽调二万人充实军备。
虽与卢明月的所谓的二十万兵马相比,人数依旧相差甚远,可己方兵马都是精兵,绝不是拿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来充数的义军,又是以逸待劳,四周各县无不拥戴,占据地利人和,完全可以趁其不备,出奇兵主动攻击,一战而下,击溃对方。
“斌小子,你说老夫说的对不对,当年官渡,赤壁之战,双方兵力相差的比我们这次还要巨大,不是一样以少胜多,以弱击强的么?此刻出击绝对可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贺若弼拽过龙斌,自信满满的说道。
如今的潘阳郡守虽是孟广林,不过坐在首座的则是贺若弼,可见众人对这位沙场老将的尊崇,敬佩。只不过大敌当前,生死之际,贺若弼的声望并不足以人所有人信服,他的大胆出击在一些人眼中就并不被看好。
“老大人说的似乎在理,可却有纸上谈兵之嫌,太过冒险,万不可取也!”王伯当大刺刺的说道,丝毫不在乎听到他的话后,脸色立马涨得挣红的贺若弼,继续道:“卢明月的二十万兵马肯定是有水份的,可他的红巾亲兵却实力不俗,照我估计人数可能不下三万!”
“不是三万,而是至少五万!”一声娇喝打断了王伯当,只见站在孟广林身侧的陈梦欣确定道:“在我脱离卢明月时,他手中红巾亲兵已有六万余人,在安陆郡以及被魏文通袭击时损失的,应该还有不下四万五千人,再加上两月来的补充,因此如今的数目绝不少于五万。”
“五万……”听完这个数字,贺若弼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嘴上也收住了反驳王伯当的话,五万红巾军大大超出了他的估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