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主任歪着脑袋张着大嘴啊啊啊地答应着。傻呵呵地笑着骂着。杨场长问的这些话都是当年郑副主任当革委会副主任的时候作出的活乐子。吃饭的时候。大老方特意让老板娘也上桌陪陪杨场长。特意给大伙介绍了一下老板娘。他沒有别的意思。他就是叫哈三哥看看他们俩的关系。再让那个当年给他开除党籍撤销党支部书记的郑副主任看看这个女人长的啥样。他多多少少有一点炫耀和报复的心理。
吃完饭。郑副主任叫大老方用车把他送回去。
大老方半真半假地说郑副主任：“你这家伙跑得比兔子都快。吃饱喝足了你就码着３０１国道往家干呗。这道多光溜。”
郑副主任说：“大老方。你拉倒吧。你现在是拔根汗毛都比我的腰还粗。就着你的方便车。赶快把我送回去吧。”
大老方说：“别回去啦。跟我上城里吧。杨场长挺想你的。你就陪陪杨场长。到县城我给你单门开个房间。找个小姐陪陪你。你不是喜欢甲级睡眠吗。这回我管你够。小费我给你拿。七十多岁了你也过一把瘾吧。”
郑副主任就笑了。他也不管杨飞飞是个小女孩子。又跑开粗了。用手点着大老方跟杨场长说：“大老方这小子。想当年当支部书记跟妇女主任俩跑破鞋叫人家爷们给抓了现行。我把他给双开除了他还记我恨呢。丑事儿家家有。不露是好手。你恨我干啥呀。你小子要不乱插家伙插漏兜了我能开除你嘛。你他妈的不感谢我你还嫉恨我。我要不给你双开除。你大老方能有今天吗。你顶多在乡里能混个书记乡长。跟我一个屌味儿。还不一定能给你转干。”
大老方说郑副主任：“你们当官儿哪个不想销家伙。哪个少销了。就是沒漏而已。你是沒销着你嫉妒我。你要是销着了你就能理解我了。说起來这事儿还真得感谢感谢我的老领导。今晚上我买单。你潇洒。叫你这老西瓜灯好好尝尝跑破鞋打兔儿的滋味儿。”
开了一气儿玩笑。大老方就让哈三哥再把郑副主任给他送回去。临上车前。郑副主任指着大老方看着大老方媳妇。说：“弟妹呀。弟妹呀。你家的大老方现在有钱啦。你得看紧点。这老家伙五十多岁的时候。正是干事儿的好时候。你得勤往回经管着点。舞厅小姐都叫他们干反瓣儿了。别给你染上疡梅大疮。这帮玩艺可他妈的赶上新时代了。你可别给好政策省下呀。他妈的。该享受你就抓紧享受吧。等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看见长得再好看的美女也啥心思都沒啦。”
大老方媳妇把郑副主任扶上车。笑嘻嘻地说：“男人在外面都想潇洒。那是沒个看住的。尿泡尿的功夫都把事儿办了。那还有个看。我就在家给他守住阵地。到时候他天天晚上给我回來就行。我家后院保证不在起火的。你放心吧。”
杨场长握着郑副主任的手。恋恋不舍。他告诉郑副主任：“这两天别往哪儿走。明后天我上西军马场的时候。再把你拉着。你身上还有许多段子沒给我讲呢。我还等着你给我讲段子哩。”
杨场长在县城呆了两天。上军马场去又呆了一天。顺便又把郑副主任给带去了。天天喝酒。天天看风景。把身子喝得稀面软。第四天头上就领着万小非和女儿俩打道回府了。大老方挺够哥们意思。杨场长临走的时候。他把当地的特色产品样样数数的全给划拉全了：日月星豆粉。红梅牌奶粉。水晶丝粉条。古坛液高粮米酒。还有绿豆、贡米。一色是绿色食品。大老方一看东西太多。上下火车拿不了。就干脆给杨场长打个专车直接送到沈阳。又特意自己开车把杨场长陪到哈尔滨才分手。
大老方从哈尔滨往回返的时候。江老板娘來电话了。
“方哥。我是你老妹儿。”她每次打电话都先说这句话。
“老妹儿。我是你方哥。”他也学着她的口气这样回话。
“这两天咋沒过來呢。”
“两天沒过去就想啦。”
“距离产生美嘛。这不是你说的嘛。”
“我那都是跟别人淆（学）的。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儿。”
“方哥。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呀。现在在３０１国道上往回走呢。”
“上大庆啦。”
“上哈尔滨送杨场长去。刚往回返。”
“几点能到家。”
“下午两点左右吧。”
“晚上安排活动吗。”
“晚上。晚上就等你给我安排活动呢。”
“哎。方哥……”她突然把声音降低了。小声说。“方哥。晚上过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