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他不耐的低吼,那嘶吼的声音如崩落的石头,又硬又重。
“是,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搏得你的同情,我就是想看你会不会为我心痛。”她笑得坦荡,扬起脸,那样无畏的和他直视,攥紧拳头,逼着自己说出这些违心的话。
既然,在他心里的自己是这般不堪,她不介意让他更厌恶自己一些,也让她的心死得更彻底。
“心痛?”他冷笑,“夏亚丹,你心机重的真让我感到恶心,你以为你为我做几个早餐,我就会另眼看你了么,别痴心妄想了,我再提醒一次,别在我面前端起你那小姐姿态,你在我面前没有骄傲的资格,如果以后你还想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搏得我的关注,我不介意满足你,让你废了这条腿。”他奋力的推开她,失去重力的她,重重的跌坐在了满是水的浴缸里。
溅起的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一如当年,隔着那层薄薄的阳光,他踏着细沙朝她走来,可这次,他是转身离开,而她依旧无能为力的只能看着他那伟岸的背影。
亚丹真的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不是他要她做早餐的吗!为什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用尽心机来搏得他的喜欢。
发抖的手紧紧的攥着那肿起来的水泡,长长的指甲刺破了那脆弱的皮肤,血水流了出来,她看着他的背影笑说:“是,你说得对,我没有骄傲的资格,以前我还能靠着我爸爸耍耍小姐脾性,现在连爸爸的命运都掌握在了你的手上,我夏亚丹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你放心,以后让你不快的事我不会再傻的去干。”12pTD。
欧子西听着她自嘲的话,停住了脚,冷冷了偏了偏头,却吝啬的转过身来看她一眼,“你有这等自知自明最好。”
水声几乎要掩盖掉他那冷冷的嘲讽,可她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听得真切明白。
“欧子西,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期限吧!”亚丹站起来,走出浴缸,毫无预警的说。
欧子西怔了下,这才转过身来,眯起清冽的眸子,冷冷的瞪着她,没有说话。
“只要我给你三千万,是不是我们的关系就可以就此结束。”即使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心口像是被生生撕裂开了般,可她还是说出了这番话,她以为自己一定能坚持得久些。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也许是七年的时间早已把她打磨的不再有棱角,在这场爱情游戏里,她输了,输的惨不忍睹。
欧子西朝她走来,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像是一个步步为营的狩猎者,直到退无可退,把她逼到一个死角,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稍稍俯下身来,和她平视,“这才新婚第二天,怎么就玩不下去了么?”
“在你眼里是玩,可对我来说这段婚姻是神圣的,虽然我的丈夫很不满意我这个妻子,直到这一刻,我都不曾后悔嫁给了你。”欧子西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深邃的眸子里,滑过一丝难猜的情愫。
亚丹平静的凝着他,认真的看着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即使这一刻两人的关系如此不堪,她还是做不到不爱他。
在过去的岁月里,欧子西之于他来说,不仅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初恋,更是她的灵魂,她的血,她的肉,她的全部。
只是,这一切他都不会知道。
可如今,她要亲手将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将她那守护的灵魂,一点一点抛却。
她知道这个过程一定是难忍的,痛苦的,可她也知道,所有的痛,所有的伤总有愈合的一天。
欧子西紧抿的唇角一点点扯出一丝笑, “呵,真煽情,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吗?昨天在餐厅见到的那个男人?还是医院那个帅到爆棚的小白脸?”
他的话裹着剧毒,夹枪带棒的字句,近乎无情,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总是有本事让她无言以对,甚至是哑口无言。
莲蓬头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场冬雨,席卷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可她胸口的那股怒火像是遇到了这场突来的暴雨,水火相容间,她只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爆 发的边缘。
亚丹笑了笑,笑得比鬼还难看。
“你倒是提醒了我,即使以后离了婚,我的行情也不会太差。”亚丹凝着他,说:“欧子西,如果之前想到你我之间会变成这样,我倒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嫁给你,至少现在的我不会变得这般的狼狈。”
“刚是谁说的不后悔的,怎么这会又自打嘴巴了?”欧子西拧紧眉心瞪着她,一贯坚决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慌乱,她脸上的白,像是他心上那块缺失的痕迹,撑在墙上的手青筋暴起,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她说要离婚,会这样胸闷,恨不能用铁链拴着她,把她永远的禁锢在这座牢笼里。
亚丹只是看着他,颤抖着唇不说话,脚底的痛从趾尖一直疼到心坎,她紧紧的攥着拳,硬是使不上一丝力。
“夏亚丹你是后悔嫁给我了吗?”他问她,那般用力的问她。
“我没有···”亚丹深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