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神,雨湘妃,”
念着这两个颇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孟星河陈然知道,就算云姨不告诉他在相国寺门前画画究竟为何,但他脑袋并不是很笨,许多事情都是看在心里其实早就瞧出里面的门道,
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师父姐姐要让我牺牲色相把她带近凡尘的仙子,孟星河心里想着百分百有这个可能,但如今自己身份都被识破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能不能牺牲掉色相还是个问題呢,
“姐姐,需不需要画一副美人图,”孟星河故作镇定,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就算要牺牲色相,也得有段磨合的时间,这就跟追那些千金小姐一样,首先得弄出几首酸酸的情诗,然后傻不拉唧痴痴等待,到最后水到渠成自然能共结连理了,
那女子听见姐姐二字,就跟她师姐施洛神那样脸上写满了不许,太平教的道术虽然能够令她们容颜不变,宛如端庄少女,但心里听见姐姐二字依旧不那么习惯,
“我沒带银子,”雨湘妃拿起桌上的剑转身欲走,就算离去,依旧是那么风华绝代浑身仙气环绕,
看她离去,孟星河心生一记,毫不在意道:“难道姐姐不想知道你师父的消息,”
“呼呼,,”
一道香风飘來,雨湘妃已经坐在孟星河身前,手中的佩剑再次放在桌子上,
“这就对了嘛,多有人情味,”孟星河啧啧一叹,“姐姐,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魔门派來对付你们玉仙坊的,这你可别跟我师父姐姐施洛神说,不然,她定以为我已经投靠了你们,到时候,把我梦蝶大老婆扣押下來,我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雨湘妃秀美微蹙:“我知道,不用说的那么仔细,施洛神以为用龙颜丹把你变幻成师父的样子,就能引我出來,我还沒她那么执着,看來我那师姐,这几十年脾气还是老样子,傻的好笑,”
搞了半天,人家都已经知道缘由,自己还在这里跳大神拌小丑,既然是这样,那就沒有掩饰的必要,
孟星河试着探问道:“姐姐,诉在下冒昧,你和师父姐姐本是同门师姐妹,为何要弄的反目成仇呢,关于太平教魔门和玉仙坊的恩怨,我也略有所闻,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若真是这样,那这几十年你们之间的打打杀杀岂不是正中奸人下怀让你们同门自相残杀吗,”
以前听梦蝶讲过一段有关魔门和玉仙坊的恩怨,他听得模模糊糊,但也知道其实算不上深仇大恨,只是不知梦蝶是否也是一知半解,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反正究竟是何种原因,恐怕只要这两个同门师姐妹才真正知道,不过,孟星河好意相劝也不是沒有道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人生再世何必那么执着呢,一切都是烟云罢了,
雨湘妃沒他那么伟大,和玉仙坊和魔门的恩恩怨怨,只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她哼了一声,沒讲孟星河的真话听进心里,只是颇为急切问道:“刚才你说,知道我师父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知道瞒不过去,孟星河直白道:“当然是假的,你和师父姐姐都找了那么多年,我怎么知道呢,”
“你敢骗我,”雨湘妃难得发怒一次,拿剑、出鞘、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就将孟星河的画摊劈成两半,哗啦一声,画摊上所有东西全部滚落在地,“下次若敢骗我,就劈了你脑袋,今天算是还你的茶钱,”
孟星河看着自己被人掀翻的画摊,这就算还我茶钱,毁了我东西,还好心说卖给我面子,世上就沒见过比玉仙坊的仙子还要无耻的人,老子真是长见识了,看见紫衣仙子要走,孟星河猛然想起一件事,自己身上还被她们种了什么绝情毒,也不知道有沒有害处,他急忙问道:“雨湘妃姐姐,请问仙子姐姐呢,我们可否见上一面,她留了点东西在我这里,必须让她取回去啊,”
“绝情毒无药可解,若想多活两年,就和魔门那大小妖女断绝关系,否则只会让你痛不欲生,”
孟星河愣在原地,看來这玉仙坊早就算计好自己,早早种下绝情毒,就是让我彻底离开魔门,不过,现在孟星河要想离开魔门是不可能了,一个梦蝶,还有个沒搞定的云姨,两个都是他心里的宝贝,谁能狠下心割自己心头肉,那就是响当当的汉子,孟星河自认沒那个胆量,更不会做出那种绝情决意的事情,
你不告诉我,改天我就攀上绝情峰找仙子姐姐去,将地上的画笔捡起來,现在画画已经沒那个必要了,既然找到了要找的人,以后就堂堂正正完成自己的使命,用不着打挂羊头卖狗肉的招牌出去招摇撞骗,
收拾好画箱,孟星河想着回去交差,不准备在这里画画,他往国子监方向回去,走了沒几步,身后传來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
“施主请留步,”
确定不是熟人,孟星河转过头一看,
身后数尺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袈裟的和尚正在冲他慈善一笑,
在叫我,孟星河走过去:“请问大师是在叫在下吗,”
“阿弥陀佛,”那和尚作了佛礼,“施主擅长丹青作画,”
孟星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