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人关我什么事。爱嫁谁。嫁谁得了。看着杜夫子愤然离去。孟星河依旧坐在房中。沒有丝毫想要追出去的意思。虽然平时和这个女人说起话來毫无顾忌。但涉及到男女问題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沒有相处到彼此呵护的地步。
不可理喻。孟星河暗骂了一句。都是在开玩笑。何必那么认真呢。他嘴上虽铁。碍于杜夫子小姐脾气。还是走出去看个究竟。
云姨一脸漠然的看着孟星河。“她走了。刚走。”
奇怪云姨今天怎么不骂他欺负了夫子。孟星河“哦”了一声。淡淡道:“走了也好。省的在这里碍事。”
“终究是年轻。”云姨叹息一句。对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她也不好参合在中间。她又何曾看透自己的感情。杜小姐对孟星河有沒有情。孟星河或许看不到。但同样身为女人的她。看待某些事情。比较敏感。而且自己曾经也有这么一段不青葱不懵懂的岁月。懂的自然要比别人多一点。看问題也透彻也透彻一点。或许。那时的她。还沒有杜小姐现在这份大胆。至少可以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为求和他呆在一起。而她呢。应该是躲在那个冷清沒有一点感情的地方。等待宿命的安排。
“既然杜姑娘都走了。你回房准备画画的工具。等会儿去相国寺。”云姨只管吩咐。此刻她也不想过多的和孟星河计较。
孟星河点了点头:“云姨也去。”
“去看看。有二十年沒有去哪里。不知道还是不是老样子。”猜不透云姨眼中的表情。但可以可定的。那绝对是某种离别很久又突然相见的惆怅。就像离家多年的人。在某一天。某一个特定的日子。踏上那片熟悉的乡土。换來的不是胆怯。而是离去几十年的追思。
孟星河回房。将画画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完毕。然后装进一个平常用來装笔墨书本的竹箱。算是玩成了云姨的交代。
云姨是一身朴素打扮。头上扎着一张藏青色丝帕。斜插一支玉钗。颇像乡村出來的大姑娘很朴素。很耐看。一方白色丝巾。轻轻挂在耳边。将大半部分容颜遮住。只留下那双看后让人想入非非的眼睛。两屡长发从耳鬓垂下。像两条细柳。垂到胸前。飘來荡去。她不停打量孟星河此时奇特的表情。冷声问道:“你笑什么。那么猥琐。”
孟星河收住快滴下來的口水。一本正经道:“沒笑什么。云姨。你实在是太美了。这身朴素的打扮。也掩饰不住身上那种天生的妩媚。要是你就这样和我走出去。别人还不戳我脊梁骨痛骂一番。癞蛤蟆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云姨完全沒把他说的话听进心里。严厉道:“龙颜丹呢。”
“哦。在这里。”孟星河忙不迭从怀中拿出那个据说吃一粒。就能变幻模样的神丹妙药。
摊开白皙纤弱的手心。云姨倒了一颗龙颜丹在手里。“吃了它。变成那日你在魔门地宫中看见那男子的摸样。然后去相国寺面前替人画美人图。”
孟星河把那颗药丸吞下去。感觉腹中一阵灼热。然后脸上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要窒息的感觉。片刻之后。他才稍微好受许多。却看见对面云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就像突然看见天下间最稀奇的东西。要把他占为己有的样子。孟星河不相信自己有天大的魅力。能够让云姨在他身上停留许久。招來一面铜镜。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男子。
他第一眼感觉就是。这个男人帅。太他妈帅了。简直胜过潘安宋玉无数倍。如果去长安大街走一圈。绝对有无数的官家小姐要情不禁爱上的那种男人。难怪云姨会如此迷恋自己这张脸。连孟星河看见后。都恨不得找把刀來非把这张颠倒众人如同妖孽般的脸蛋给划破才不会嫉妒。
“别照镜子了。又不是你那副臭皮囊。”回过神來的云姨推了孟星河一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孟星河心理面不爽。脸蛋还是自己的好。毕竟那看着舒服。现在顶着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绝对是帅的一塌糊涂的脸到相国寺那种香火鼎盛的地方。那还是乱国吗。
妖孽。孟星河对着自己骂了一遍。抱着一个竹箱就往相国寺走去。
不出他的意料。所到之处几乎是人人回头。都会瞧上孟星河一眼。那个男人实在是太独特了。长相儒雅。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额前三屡白发。飘荡不羁。虽是身穿寒酸青衫。但比那些穿着华丽自负风流的达官贵人。更多出一种飘渺的仙气。他的存在。甚至比凡尘仙子还要吸引人。他的存在。让整个长安城都引起不小的轰动。
來到相国寺门前。照云姨的安排就是。从今天开始。自己要在相国寺门前替人画美人图。
摆出自己作画的工具。远处站着不下几十个富家小姐就怯生生走过來。带着惯有的矜持。小声问道:“先生。是替人画画。”
孟星河点头:“画尽天下美人图。小姐若是想画一幅。请坐下來。”孟星河抬手示意她可以坐在自己面前。他的动作和语气无比轻佻。那女子却是羞红着脸坐了下來。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星河那张笑起來有些邪气的脸。默默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