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医疗馆中。
侯大人面带怒色望着自己的独子。就像一个年迈的父亲看着垂死的儿子那般蓦然无神。其余的学子早就被大夫请了出去。医疗馆中也只剩下一个熬药的童子和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侯君集。
“王大夫。君集他有沒有大碍。”
“刚才我已经替令公子敷了上好的箭伤药。暂时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不过。。。。”王大夫说话断断续续。好像有什么隐情在其中。
侯大人的脸色再次暗淡下來:“王大夫请道明。”
王大夫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侯君集。摇头道:“性命算是保下來了。可是以后恐不能人道。”
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侯大人差点昏倒在地上。他支撑着已经年迈的身体。终于歇斯底里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究竟是谁。竟然敢让我儿受如此大的委屈。”手中找不到可以摔的东西。侯大人直接踢翻身边一张长角高凳。把摆在上面那些瓶瓶罐罐摔碎了一地。
王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大人息怒。可能是小人医术卑微。不能完全把令公子医治好。为了不耽误时间。大人还是把侯公子送到宫里。找御医前來诊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爱子情深。侯大人也沒去追究原由。急忙吩咐外面的侍卫准备轿子。马不停蹄将侯君集送进宫里。不过在出门的时候。商君邪和苏慕白二人嫌事态不够严重。终于把孟星河的名字说出來。也让侯大人记住了这个在国子监中准备参加今年科考的学子。就是伤他儿子的罪魁祸首。
孟星河回到自己厢房。先是回屋睡了一阵子。接近中午时分。若不是外面较大的嬉笑声打扰了他的清梦。才也不会如此快就醒來。
起床。出门。看见那个夫子正在屋里和云姨说笑。一副开心的样子。孟星河靠在门边。有些迷糊道:“两位美女。大中午。还让不让人睡觉。”
两位美女同时白眼飘來。然后又投在一起说的正欢。
“聊什么。我也加进來大家一起聊。”孟星河突然到來。坐在二人中间左顾右盼。欣赏两个女子脸上不同的春色。云姨就不说了。沒见过她的脸。不过单看那双敏锐的眼睛。就已经足够瞧出整个脸蛋的美丽。而杜夫子。虽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但孟星河并沒有将色眼投向她的脸蛋。而是望着云姨。笑道:“云姨。把脸上的面纱取下來。让我瞧瞧。”
“嘭”的一声。云姨替孟星河倒了杯茶。恶狠狠道:“闭上你的嘴。喝茶。”
孟星河伸了伸爪子。端着茶杯喝茶。云姨被他故意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提醒道:“侯君集出事了。你以后要小心应对。他的父亲礼部尚书侯庭海。是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以后恐怕还有更多的事情找上你。所以。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出去。就在屋里自学。准备参加科考。”
云姨很少说话。但她每次说的孟星河都是如数采纳。知道孟星河已经把她的话听进心里。云姨微微站起身子。回自己的厢房。道:“杜小姐是我请來为你温习学问的。你可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把你那双手砍下來。”
“云姑娘多心了。这本是杜萱的职责。”杜小姐顿时脸红。低下头气只顾轻轻喝茶。她來为孟星河温习学问。除了云姨的请求之外。还有杜大人的一点意思。谁叫这个男人是自己家里那顽固老爹看上的学生。总是有意无意在自己面前提及要为他温习科考的学问。自己想不來帮他都不行。
孟星河不知道请动这个高傲的夫子为自己温习功课。是动用了多方面的关系。当他听到这个在其他学子眼中。一辈子也求不來的机会时。只是淡淡笑道:“夫子既然是为在下温习学问。里屋请。”
孟星河起身走在前面带路。他去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厢房。
夫子本來不想去他的房间。但孟星河脸厚。进去就沒有再出來。夫子终于忍不住。气急从座位上站起來。拿着手中书籍。快步走进了孟星河的房间。
她进去的时候。孟星河还躺在床上。他拿了个绣枕垫在脑袋下。双腿交织靠放在床边。指着远处一张凳子。示意道:“屋子简陋。夫子你就随便找个凳子坐下來吧。”
这人怎么如此德行。简直太沒礼貌了。夫子的修养好。不与孟星河计较。找了个凳子坐下來。环顾四周。将孟星河的房间看了个遍。心里却偷偷道:“怎么打理的和女儿家的房间一样。肯定是外面的云姑娘收拾的。他才沒有如此好的耐心。”
孟星河沒有看见夫子脸上那鄙夷的表情。一个鱼打挺从床上跳起來。也规矩的坐在书案前。道:“今天讲《论语》还是《诗经》。”
“《诗经》。”夫子很快进入正題道:“院试虽然考察的内容比较多。但是。若是写的一首好诗。绝对能够吸引主考官的眼球。若是被巡查考卷的官员选中。递交给当今圣上。那最好不过。”
如果科考专门看写诗。那还不如只学习写诗算了。还学什么《论语》和《明经》。孟星河沒有反驳。夫子说话。自有她的道理。安心听她的经验也未尝不是学习。
孟星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