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正在军营中踱着步子,他皱着眉头,再一次将手中的加急手令看了一遍,上面写着:“敌人狡诈,将我等困于谷内,望叶乾郡尉急速率军來救,”
手令写的非常简单,而且字迹扭曲,甚是潦草,不难推断出,当时魏扬天正是在兵荒马乱之间匆匆写下,张毅此刻十分矛盾,已经围困伯约等马贼两天了,不出两日,马贼定然溃败,但是眼下魏扬天情势危急,自己又不得不率兵去救,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张毅眼神闪烁,心中拿不定主意,
此时,外面战鼓雷雷,马贼再次率兵强攻了下來,张毅直接出了营帐,心中甚是烦闷,虽说围困马贼,但是马贼何尝不是总在骚扰自己的部队呢,这两日來,士兵们几乎是沒有睡好觉,刚刚躺下,合上眼睛,马贼定然就会小规模的骚扰,
张毅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低着头走入了营帐,对着传令兵说道:“你回去禀告大人,我即可率军回援,”
传令兵大喜往外,匆匆去了,张毅则是一脸阴沉的坐着,
当夜,天开始变黑,天空中乌云翻滚,如同墨龙吞吐,夹着电网,甚是吓人,张毅帅着自己的一千多秦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撤出了山寨,刚出马寨,副官便追上來问道:“将军,我们此去何为,”
张毅只是笑了笑,笑的格外的高深,他深藏不漏的目光中似乎隐藏了点什么,
“传令下去,取南漳大道,”张毅只是吩咐到,
于是,一千多秦军直奔南漳而去,南漳县现在兵力极其缺乏,精兵都已经被洛川和王老虎率领着冲了出去,整个南漳县除了一些老弱残兵,其他的就是一些平民了,
张毅的目的很简单:围魏救赵,
张毅的行军速度非常快,很快便到了南漳的北部的阴风岭附近,阴风岭虽然名为岭,但是地势较为平坦,只是常年挂着呼呼的冷风,所以得了此名,奔波了一天一夜的秦军早已经疲惫不堪,张毅下令扎营,
秦军托着疲惫的身躯,扎了营,而后便是睡的如同死猪一般,
突然,一声惊呼传來:“敌袭,敌袭,”
所有秦军尚未从睡梦中惊醒,便直接被马蹄狠狠的踏破了帐篷,当时,火光漫天,恍惚间喊杀之声不绝于耳,许多秦军都來不及拿下兵器便被活活的烧死在了军营中,
当张毅狠狠的砍掉几个秦军的脑袋,那些混乱的秦军才稍微镇定一点,张毅根本就沒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马贼,他此刻心里是悔悟万分,同时对于洛川的料敌如神开始微微胆寒,
但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洛川安排的,而是率军北上的王老虎知道了前方阴风岭有秦军才采取的随机策略,当时,听到哨兵的汇报,王老虎愣是三秒钟沒有说出任何话,当听到哨兵说率军的正是张毅的时候,王老虎脑袋瞬间便炸开來,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响着:“他就是杀害大哥的张毅,”
王老虎腾的一声,火气就冲了上來,他提起自己的宝刀就要率领马贼和张毅一决雌雄,当时军中的一个大队长,死死的拖住了王老虎,他十分陈恳的说道:“敌将从马寨远途奔袭而來,必定是劳累不堪,我们何不趁今日子午时分,在敌军熟睡之际,打他个措手不及,秦都统的仇我们也想报,但是我们必须考虑背后的兄弟们啊,这样冲上去根本就是送死啊,”
大队长的话深深的触动了王老虎,他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一直等到了晚上才动手,
就这样,张毅还以为是洛川率先就安排好了伏兵,自己的军队尚未和敌方真正的交战,便已经是折了士气和无数的士兵,不过,张毅不愧是带了多年的老将,很快就将阵脚渐渐的稳了下來,
“來将何人,”张毅沉声问道,
王老虎应声出马,怒道:“吾乃都统王老虎,你就是那个杀了我大哥的张毅,”
张毅心理一凛,沒想到竟然碰到的是马寨的第三号好手王老虎,素闻此人勇猛,以前曾经是葫芦河一带的高手,为人豪爽,惯用大刀,
“做不更名,我就是张毅,”张毅说道,
“好,好,好,”王老虎咬牙切齿连说三个好字,盯着张毅,仿佛要将他用眼神活活的烧死,王老虎拔出宝刀,怒吼道:“张毅,你可敢与我一战,”
张毅也是不甘示弱,说:“有何不敢,”
阴风岭的寒风即使在七月也是有点冷,其实不是冷,是一种特有的阴森感,就好比到了乱葬岗一般,青草随风而摆,摇的格外的激烈,
王老虎和张毅俩人战了不下八十回合,还是未分出胜负,不管是马贼还是秦军,到后面几乎已经忘记了战场之上是两个军队的最高统帅,仿佛就把他们当做了两个武学宗师的对抗,
王老虎一刀狠狠的撞上了张毅的战天,顿时火花四溅,连脚下的战马也是受不了这股冲击,往侧边倾斜而去,
张毅的战马一个失蹄,顿时将他摔了下去,王老虎趁势一刀狠狠的削下,这一招,势必要取了张毅的性命,虽然说是因为战马的缘故,但是战场之上,只有胜败,沒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