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洛川醒來。已经一天后的事情。他睁开毫无光亮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此时外面正心下着大雨。雨滴砸到行军帐篷之上。哔哔啵啵的响着。他脑海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秦科的死。对于洛川來说。秦科的死打击太沉重了。
王老虎一大老爷们亲自端着一碗粥走了进來。小心翼翼的问道：“三弟。好点了。”
洛川笑了笑。说：“好多了。二哥。战况怎么样了。”
王老虎笑呵呵的将粥放到了洛川身边的小桌之上。说：“战况已经基本定了。魏扬天战死。一万五的秦军基本上都战死了。其余的逃的逃。散的散。基本上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只不过。二弟。你的身体真的沒事了。”
见到洛川昨天吐血晕倒在阵前。王老虎依然心有余悸。他看着洛川苍白的脸。知道洛川肯定说谎了。
洛川站起身。卷起帐篷帘子。看着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若有所思。远处的高山在雨中显得朦朦胧胧。隐隐间被白雾缭绕。显得格外的神秘。南方战局已定。现在洛川唯一担心的就是北方的马寨了。他拾掇好心情。转过身。强作精神。
“二哥。你率领一千骑兵立刻赶往马寨。”洛川仿佛顷刻间恢复到了以前指挥若定的模样。
王老虎点了点头。沒有多说。只是叮嘱道：“你记得把粥喝完。”
洛川点头笑道：“快去吧。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一样。”
王老虎呵呵的笑着走了。留下洛川一人低头沉思。看了看热粥。而后仰头喝下。粥很烫。但是洛川无动于衷。喝完粥。洛川吩咐随从。摆上一桌好酒好菜。一人独斟独饮。吃的畅快之极。连一只负责洛川饮食的老兵也是连连摇头。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元帅心里想的什么。叹着气。摇着头走了出去。
洛川一直吃。知道自己的肚子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喝了三壶烈酒。此时已经是醉醺醺的。胃里翻滚。洛川冲到帐外。吐的稀里哗啦。眼泪滚滚的就冒了出來。
雨越下越大。洛川浑然不知。干脆四肢摊开。就这般躺在了草地之上。闭着眼睛。
“元帅。你这又是何苦。”主管洛川伙食的老王一脸心疼的说。他是一个老兵。当了二十年。青丝便白发。后來加入了马贼的队伍。被洛川叫到自己的火头兵中发挥余热。
老王有个儿子。和洛川差不多大。平日里洛川沒事的时候总和老张开开玩笑。说说笑话。虽然说洛川是为了排遣老人家的寂寞。但是老人家一直都记在心头。一來二往。老王是真心将洛川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虽然军衔上差的十万八千里。
洛川睁开眼睛。看到了老王苍老的面孔。和一把已经破败的油纸伞。
“王叔。油纸伞虽然破败。但是却能够遮风挡雨。可是我却让自己的大哥战死。我连他都庇护不了。我有什么用啊。”洛川握紧拳头。狠狠的掐断了几颗无辜的小草。
老王呆了片刻。在他眼里。洛川一直以來都是冷静的代名词。但是此刻的洛川有点疯狂。老王心疼的蹲了下來。慢慢的说道：“元帅。为何你可以看淡很多东西。就是看不透这生死呢。”
洛川痛苦的说道：“是啊。我可以看透很多。就是看不透生死情怀。同样我还看不透这人世间的情爱。”
老王无奈的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油纸伞。说道：“我大道理不懂。说出來也不怕元帅笑话。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但是你看这油纸伞。他虽然可以为一个人遮住风雨。但是能够为所有人遮住风雨么。”
洛川凝视着油纸伞。点了点头。说：“也许是我的实力不够强大。所以才不可以为更多的人遮住风雨。”
与老王一番交谈。洛川心里火热异常。他站起身。握紧拳头。天地之间。蒙蒙大雨。但是却有一个身躯傲然挺立。他振臂狂呼：“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拥有更强大的实力吧。”
回到了军营。洛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地。精明。干练。沉着。冷静。只不过身上有股淡淡的冷意。
他叫了朱名。问清楚了现在马贼的队伍情况。整个队伍还剩下一千二百人。洛川皱着眉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疯狂的举动：进攻。将整个南郡打下來。
朱名第一次听到洛川说出这个举动之后。是大惊失色。他知道洛川一向言出必行。但是他仍然坚持说道：“元帅。眼下我军虽然大胜。但是大家亟需休整。而且粮草。后勤这些都得花费时间布置。除此之外。即使我们攻下了城池。就必须派遣军队驻守。那么这样一來。我们战斗的士兵将会锐减。”
洛川冷静的听完了朱名的建议。不过他依然坚持道：“眼下魏扬天战死。整个南郡城内群龙无首。而且其他城内空虚。根本无一战之力。如果不趁此机会夺下城池。只要等他们缓过神。今日之祸必定会再次上演。我们这次的战斗虽然胜利。但是极为被动。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被动的战争。”洛川说着。将拳头紧紧的握住。接着道：“我喜欢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朱名点点头。知道洛川心意已决。但是这样的做法是绝对行不通的。他想了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