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而后对胡亥说道:“公子。还请随我一起去迎接丞相大人。”
胡亥心里不悦。但是依然是站了起來。将手中的枣直接一颗颗朝侍女们扔了过去。而且扔得位置十分精准。几乎都是胸口那一块裸露出來的白肉中间。胡亥吹了吹口哨。笑眯眯的跟随着赵高离去了。
几个侍女面红耳赤。头几乎都不敢抬起來。
赵高看着胡亥的模样。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后便恢复正常。这样的胡亥。不正是自己喜欢的么。
李斯从车上缓缓的下來。看到府门前迎接的胡亥和赵高。心里大惊。赶紧快步走向前去。行礼道:“李斯有罪。怎么能让公子亲自迎接呢。”
胡亥笑着托起李斯就要沉下的手臂。笑道:“丞相为父皇分忧。日理万机。劳心劳累。胡亥也想像丞相一般。但是因为年纪太小。不能处理政事。但是。对于丞相这般的人。胡亥心里佩服。迎接丞相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高笑了起來。显然胡亥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这一番话。自然会让李斯格外的高兴。
李斯果然面色红润。笑道:“公子年纪轻轻。便能心怀陛下。朝廷。可喜可贺。”
胡亥又道:“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日后胡亥还得仰仗丞相大人多多指点才是。”
“哪里哪里。”李斯连忙摇头道。
赵高微微颔首。说道:“今日只是家宴。如果公子和丞相再这般的客气下去。恐怕到了月到中天。还尚未开饭。不如先进去。饮一杯薄酒如何。”
胡亥呵呵一笑。道:“太傅所言甚是。丞相。请。”
“公子再此。李斯哪敢先行。还是公子请。”李斯诚恳的说道。
胡亥看了赵高一眼。而后拉起李斯的手。大笑道:“一起如何。”
赵高说:“如此甚好。”
三人大笑进入了府内。管家吩咐仆从。关了府门。熄了灯笼。整个赵府。一瞬间便隐沒在了咸阳城内。
李斯的马车。早已经被拉到后院。李斯只带了一个随从。一个马夫。现在正在后院之中。大吃大喝。一口酒。一块肉。吃的是不亦乐乎。
胡亥。李斯携手而入。侍女如同水上荷花。脚步轻点。盘中珍馐美味。如同行云一般飘到坐上。美女配美事。的确是让人食欲大增。
三人坐下。一番相谈下來。甚是欢快。赵高很少说话。但是不可置疑。赵高的每一句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在暗暗的引导胡亥。让他慢慢的往正題上走。胡亥会意。李斯听的是更加明白!
用一句话來概括三人就是:三个明白人。说着糊涂话。
酒过三巡。李斯只是稍微的动了下筷子。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能够混到这个位置。心智早已经成精。反应自然是极快了。
胡亥端着一杯美酒。忽然显得非常的悲伤。脸上抑郁之色非常明显:“扶苏大哥如今在上郡建立功勋。杀敌报国。但是我却在这庙堂之上。无一作为。不能报答父皇的隆恩。我心里甚是愧疚。”
李斯笑道:“哪里。殊不知报答陛下之恩。路途有很多种。扶苏公子只是走了一条道路而已。”
“哦。还望丞相大人不吝赐教。”
李斯笑了笑。而后才道:“自古以來。臣为两种:忠臣。佞臣。报国两道:文道武道。文道者。用头脑取胜。思治国之妙方。为陛下排忧解难;武道者。以力取胜。戍卫边疆。保家卫国。每个人性格不一。体质不同。思想各异。所以两道沒有最正确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公子你说呢。”
胡亥抚掌大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难怪太傅总说。天下英雄有三个:第一个是父皇。第二个是蒙恬。至于第三个则是丞相大人。”
李斯看了赵高一眼。赵高依然是微笑着。脸上沒有丝毫的别的情绪。但是李斯又到底想看到别的什么情绪呢。
“在下惭愧。赵公公谬赞了。”李斯连连摇头道。
“哪里。丞相心思紧密。而且为人刚过决断。大智大勇。这英雄的名声。如果丞相都担不起。那么又有谁担得起呢。”赵高笑呵呵的说道。并且亲自为李斯斟满了酒。
李斯摸着胡子。笑了起來。沒有多说话。
胡亥接着说道:“但是胡亥愚昧。只是对于这文道一途。心里甚是困惑。还望丞相能够指点一二。”
李斯说:“不知道公子困惑在哪里呢。”
胡亥道:“丞相说了。这臣分为奸臣佞臣。那么如何才能分辨这两者呢。”
李斯答曰:“忠于陛下。忠于朝廷。自然是忠臣了!”
胡亥点了点头。而后又道:“丞相所言倒也不差。但是这人都是善于隐藏的。所以有时候我也看不明白。这人的皮肉之下。到底隐藏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所以还望丞相再次赐教。”
赵高听到这个话。几乎难以置信的看了胡亥一眼。这一番话说的简直是太又水准了。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你李斯到底是拥护谁。既然你说拥护皇上。现在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