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丞相李斯求见,”
自从嬴政遇刺以來,整个咸阳皇宫显得格外的紧张,几乎已经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而且无数的高手隐藏在暗处,就连大臣求见嬴政也变得手续繁杂,光通报就必须经过五层,从最开始的宫门口,到最后嬴政的寝宫,
“叫他进來吧,”嬴政显得有些疲惫,身体的重创让他觉得精疲力尽,虽然此时距离遇刺已经十天,但是仍然可以感到胸口的阵阵隐痛,
“臣参见皇上,”李斯躬身道,
嬴政微微起身,咳嗽一声,说道:“卜卦结果怎么样,”
李斯说道:“术士说君上你要出游,或者迁徙,方可消除灾难,”
“狗屁,”嬴政几乎立马便拒绝了,丝毫沒有顾忌一代君王的风范,爆出了粗口,“朕是皇帝,怎么能够搬家,朕如果搬家就等于迁都,迁都,何等的大事,”嬴政不屑的想到,鼻子里哼出一股热气,
李斯从來沒有见嬴政爆粗口,因为嬴政绝对不容许自己在言行上除任何差错,特别是仪表,哪怕是一根散乱的头发,李斯跟随嬴政这么也沒见过,难道,陛下已经变了么,是的,他变了,以前他从來不相信术士,哪怕是军队出征前,他叫术士卜卦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如果输了,那么术士就会被处斩,术士,鬼神,似乎一直以來是利用的对象而已,难道,栎阳公主的死,陨石,玉璧这些事情足以让一个信念坚定的人改变,
“陛下,,,”李斯欲言又止,
嬴政皱了皱眉头,看着李斯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斯看了看四周,眼下只有赵高一人在嬴政身边,赵高是何等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天下无出其右,不然也不会在嬴政身边呆了这么久,也不会将胡亥哄得服服帖帖,言听计从了,
“陛下,臣先告退了,”赵高恭敬的如同一头小绵羊,
“嗯,"嬴政点了点头,看着赵高离去,而后才对李斯道:“说吧,”
“陛下,我看着玉璧之事恐怕大有蹊跷,”李斯说道,
“哦,”嬴政锐利的眼睛扫过李斯,
“陛下虽然龙体欠安,但是绝对可以再活十年,所以我怀疑这玉璧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要警告陛下,让陛下立太子,好接管大位,”
李斯说完这番话,心里噗通直跳,哪怕是嬴政的左膀右臂,提到这个话題,仍然感到背后的寒气阵阵冒了出來,
“接着说,”嬴政沒有任何表情,
李斯接着说道:“依臣之见,做这事的人,恐怕不是别人,而是朝廷内部人员,因为此事要成功,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能够有能力打捞陛下曾经丢失在长江里的玉璧,第二必须知道使者的路线,并且非常清楚使者回來的时间,”
嬴政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身,心里明白,虽然身体日渐亏虚,但是凭借自己的武功,活个十年,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认为谁有动机做此事,”嬴政走到李斯身边,目光逼视,
李斯顿时跪在地上说;“臣不敢说,”
“不敢说,哼,你來不就是要告诉朕这件事情么,”嬴政心里一阵不悦,不过作为皇帝,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人看透他的心思呢,
“你起來吧,但说无妨,朕绝不怪罪,”
李斯这才慢慢的起身,低声的说道:“臣的心中有三个人选,第一个是蒙毅,第二个是蒙恬,第三个是赵高,”
李斯一番话,几乎把所有大秦的顶梁柱都牵扯进來,当然除了他自己,蒙恬掌握三十万大军,是大秦北边和西面的第一道保障,蒙毅是嬴政最喜欢的文官,也是蒙恬的弟弟,赵高不用说了,嬴政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赵高一手安排,而且是胡亥的老师,掌管大秦刑法!
“李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嬴政淡淡的说道,
“臣对大秦的忠心,对陛下的忠心始终沒有变过,”李斯低着头说道,
“嗯,你对朕的忠心,朕自然清楚,但是你知道你这番话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嬴政转过头,傲然的挺立着,其实他明白李斯背后的真正含义,就是现在最有可能接管自己大位的两个皇子之间的战争,
蒙家军与扶苏亲和,赵高当然是拥戴胡亥的,如果这件事情是他们三人中间的一人所做,那么不可置疑就是为了自己背后的主子做这些事情,
嬴政突然转过头,用十分深奥的眼神,看着李斯说道;“李斯,扶苏和胡亥,你支持谁接太子之位,”
李斯赶紧退了半步,行礼道:“陛下家事,臣自然不敢过问,”
“家事,你认为立太子之位是家事,”嬴政讥讽的笑了笑,而后接着说道:“朕虽然开辟了大一统局面,但是却沒有能力阻止朋党之争,太子之争,朕知道,你是支持胡亥的,虽然你直接抽身事外,但是莫要忘记了,朕认识多少年了,”
嬴政的话,虽然沒有什么怒意,但是李斯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
嬴政说道;“你下去吧,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