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福大、老宫对我的支持!其实在我的内心里岂止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的?我虽然年纪偏大,但我的心理年纪是永远年轻的!我想写作,想把我的经历用文学形式表述出来,是您们,给了我这一次机会。再次衷心地谢谢您们!
当我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完成这部小说的初稿时,有一种完成了一件伟大历史使命的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我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打算写这部小说的强烈愿望,是产生在我退居二线以后。
我是解放初期出生的,那叫“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小开始就受到的是革命理想的教育,阶级斗争的熏陶,革命英雄人物的感染,感受到的是生活的幸福,经济的发展,祖国的变迁,社会的进步。
记得小时候,我对旧社会的好奇心使我不止一次地问过我的祖母:旧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真的是暗无天日吗?问这样的问题现在想起来幼稚而可笑。政治家、历史学家、学者们的回答是有理论的,是肯定的。可像我的祖母,大字不识一个还缠着小脚的普通老太婆,是讲不出富有哲理的、深刻的道理来,她也不可能懂得什么阶级、阶级斗争,什么上层建筑、经济基础,等等。
她出生于清朝末年,经历了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三个朝代,她熟悉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在她的脑海里装满了人世间的各种见闻和传说。每当我问起上述问题时,她娓娓道来的是她的那些具体、实在的丰富阅历和亲身感受,既有快乐的,又有痛苦的,还有刻骨铭心、难以忘却的。那些饱含心酸而又悲喜交织的平凡故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慢慢地长大了,她却离开了这个人间,她活了92岁。我试图用一根线把她留给我的故事穿起来,当作一种精神财富保存下来,留给后人、后代。也许它能带来一点思考、一分怀念、一种情思,给人们以人生的启迪,那我就感到满足了。无奈本人阅历浅薄、知识贫乏,又是个文学门外汉,所思所想表达不出深度,所以本书只好平铺直叙,用心道来。
我的祖母给我讲述最多的就是家乡在新中国成立前夕的事情,我的老家在湖北省谷城县石花镇,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街坊邻居都是贫苦老百姓或手工业者。隔壁有一家李姓药铺,1947年夏,李家从均县弄来一个被俘的新四军女战士,说是从某土匪头子手里买来的。这个女战士长得很标致,圆圆的脸,白白的皮肤,大约二十多岁,李老先生想娶她为妾,尽管当时李老先生已有大老婆、小老婆。这个女战士求救于我的姑姑,我的姑姑去看她时,她一脸愁容,满脸泪水,我姑姑是个善良的人,见她可怜,挺同情她的,就劝说李老先生认她当干女儿算了,街坊邻居们都很熟悉,面子上说不过去,李老先生也就答应了。女战士表现得非常乖巧机灵,当场喊“爹”,从此以后对李老先生很好,照顾的无微不至。而她从此也与我的姑姑,我的亲戚们密切来往起来。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这位女战士名叫夏云凤,是新四军的一名医疗队长,某团团长的妻子。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开始动员宣传人们进行地下活动,邻居亲戚们受她的影响,也开始议论起时事政治来了,从此大家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人们讲述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夏云凤通过某种渠道,搞到了当时国民党石花驻军的军事情报,急需送到土关垭去。土关垭当时已被解放军占领,正准备按中原野战军的指令东进石花,去参加襄阳战役。而石花是大军东进途中的一颗“钉子”,不拔掉它,部队不能及时到达指定区域,势必影响襄阳战役的进程。所以这份情报非常重要,十万火急。我的姑父自告奋勇,我的父亲也跃跃欲试,最后确定由我的姑父前往,把情报藏在烟袋里,途经国民党哨卡盘查时,敌人搜查的很仔细,连鞋子都要脱下来检查。我的姑父急中生智,把烟袋丢在地上,任凭敌人在他身上搜查。检查完毕放行时,他顺手捡起地上的烟袋从容离去。终于将情报送到了解放军手里。
解放军得到情报,很快解放了石花镇,那是1948年的7月,部队来到石花,出现了令人惊喜的一幕。夏云凤的丈夫已升为某师师长,他知道夏云凤还活着,并且是她派人送来的情报,就专程赶到石花。夫妻相逢,相拥而泣。一切云开雾散,李老先生也成了救命恩人。夏云凤临走时,欲带几个年轻人去参加解放军,我的父亲是独儿子,我的祖母不愿意他远走高飞,没有走成,倒是我的表叔熊家二儿子跟随大军南下了。
岁月悠悠,历史上的人物早已淡忘,但夏云凤这个新四军女战士在石花近一年的活动,带给我们家族的是精神上的解放、政治上的进步、思想上的飞越,其实人类历史的变迁都是由这些平凡的、真实的事情而慢慢堆积产生的,它由此带来的还不仅仅是我们祖上三兄妹及其后代的变化,而且一直影响了叶、熊、李家的好几代人,至今印象深刻,令人难忘。
本书以历史上真实发生的叶家失火开始,导使叶氏三兄妹之间关系产生了隔阂,后来又影响到后代相互之间的关系。我的二姑奶奶嫁给了熊家,现实中的熊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