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他们回京起就不时听到这样的议论,皇太子在战场上表现优异,临危不惧万人阵前不慌不忙手刃敌首,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却很有大将风范,只是立下这样的战功回京之后却没有在皇上面前讨到好,众位皇兄皇弟都受了封,太子爷却被罚了,然后便是各种猜测和揣度,大多数人提起来俱是扼腕不已替太子爷不值惋惜,如此种种,在他们回京之后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是越传越烈,闹得沸沸扬扬。
三刻钟后,胤礽喝完最后一口茶,示意胤禔:“走吧。”
胤禔也赶紧将嘴里咬了一半的点心吞了下去,起身追着胤礽出了门,重新上了车。
见胤礽微蹙着眉,胤禔伸手过去在他的眉眼上抚了抚:“保成?生气了?”
“生什么气?”
“你是特地来听他们议论你的?”
胤礽讪笑道:“施世范说如今随便走进间茶肆茶馆就能听到人议论爷这个皇太子,给爷抱不平,爷自然应当出来亲耳听一听,看看爷是不是当真如此得民心。”
“那现在你听到了,有什么想法?”
“再这么传下去,迟早要进老爷子耳朵里,不过……”
“不过什么?”
“这么一面倒的议论很有可能适得其反,老爷子也不是那么耳根子软任由人随口说说就信的。”胤礽不屑道。
胤禔笑了:“可太子爷,这么说下去于你总是不好的吧。”
“……走吧吾皇的温柔宠妃。”
胤礽去的是京郊的僻静皇家寺院,焚香祈福,求平安符,一直折腾到响午过后才起身离开。
胤禔一直陪着他也顺便求了个签,结果看着却不太好是个中下签当下就烧了,然后很自然地便被胤礽给嘲笑了。
胤禔摸了摸鼻子,没有解释,他求的是前程运道,却是个这么样的结果,心里不免生起了一些担忧,好在也不是最差的状况,也还是有柳暗花明的可能,不过这些,想想还是别与胤礽说的好,免得惹他也心烦。
俩人走出寺庙,施世范就在马车边等着,见到他们便赶紧上来请安,胤礽打断他:“上车说话。”
车门拉上之后,施世范看胤禔一眼,有些犹豫,胤礽不在意道:“说吧。”
于是施世范便开门见山道:“爷,您要小臣查的事情小臣已经查到了。”
“嗯,你说。”
“外头各种传言愈演愈烈,应当是与钮祜禄府上有关。”
闻言,胤礽微挑起了眉,却似乎并不怎么惊讶:“钮祜禄氏?遏必隆那一家子?他们还没死心?”
自从孝昭的后位撤了,阿灵阿被流放,公爵爵位也没再传下去,胤礽还以为那一家子应当从此就安分守己了,原来倒是他低估了他们,不过想来也是,他们家的祖宗有那么光辉的历史,军中势力强大,即使到了这一辈已经不如当年,但钮祜禄氏依旧是不可小觑的大家族,又怎么可能真正安分得下来。
“确实是他们在背后推动的,应当不止恪僖公家几位。”
“那倒是不奇怪,原因呢?”
“这个……小臣不敢猜。”
“爷让你猜。”
“许是与十贝勒有关,在爷您班师回朝之前,他们应当就有收到风声,十爷这次也能领爵位,所以……”
“所以也起心思了是吗?”胤礽哂道,转头冲胤禔努了努嘴:“你觉得呢?”
“不奇怪,除了太子爷,就老十出身最高,而且现在这会儿老三老五老七老八老九基本都没机会了,老四这些日子也被贬了,他们家有想法也不稀奇吧。”
胤礽轻眯起眼,思忖了片刻,道:“不好说。”
“嗯?”
胤礽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他们什么目的,敢动到爷头上来的,总得给点警告才行。”
禀报完事情,胤礽就把施世范给挥退了下去,然后他一手拉过胤禔的领子,眯起了眸子盯着他的眼睛,好半响,才缓缓说道:“你方才说的话倒是提醒了爷。”
“什么?”
“老十背后虽然有钮祜禄家,但他自个不成器,如今前十个里头也就你最有资格……”
“停!”胤禔大声打断他,不悦道:“别越说越没边了,太子爷你现在还跟我计较这种事情?”
“……”半响过后,胤礽悻悻然放开了他,侧过了头:“跟你说笑的。”
胤禔用力扣住他的手腕:“保成,你不会还对我有疑心吧?”
“说了跟你说笑的。”胤礽甩开手,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