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之心,这让人家就算本真心想停战,这会儿也不由得被吓得又犹豫了,这也是福全不想看到的。
而在胤禔听来,这根本是那前来游说的佛僧巧舌如簧抓着了福全和常宁的心思巧言蛊惑他们而已,噶尔丹若当真是如此好打发的,便也不会让他汗阿玛头疼这么多年了,只是他听了福全说的却是很有些无可奈何,便道:“那二伯,可否请至少私下里另派人马盯着他们?若是有个万一,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跑了。”
常宁闻言想了片刻,也低声劝起了福全,而福全终是点了头,只是这领兵的人选……胤禔本想说自己前去,但想想便也罢了,没有再做声,只等着福全和常宁两个自己决定。
俩人正犹豫间,有人进来禀报说是佟国维要求见他们,福全又皱了皱眉准了他进来。
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几十岁的佟国维进来便跪了下去,眼眶还是红的,哽咽道:“请裕亲王,恭亲王允奴才戴罪立功。”
出了佟国纲的事情之后,福全便夺了佟国维的职务,将他留在军营之中,昨日的大战他也并未出战,这会儿显然还不知道福全已经下了停战的决定,是来求福全让他上前线的。
福全见他模样难堪,心中不忍,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舅舅快请起。”
让佟国维戴罪立功,其实佟国维自己不提,福全和常宁私下里商量过也正有此意,到底佟国纲已经死了,还死得不是很光彩,康熙这仅剩的舅舅,怎么也不能让他背这么个贪功冒进致大祸的罪名回去。
于是最后这领兵在噶尔丹逃亡必经之路上伏击的任务便交给了佟国维,当然福全也担心他会再出事,又派了都统马尔泰随其一块。
京城。
胤礽搁下笔,外头淅淅沥沥的正下起了雨,而他托着腮看了一阵窗纸外细雨中摆动着月季,终是吁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何玉柱一面给他斟着茶,一面小声禀报道:“爷,乾清宫那边传回消息,讨伐准噶尔的大军打了胜仗,不过皇上似乎不是很高兴。”
“爷知道了。”
难能高兴呢,噶尔丹要跑了,佟国纲又死了,高兴得起来才奇怪吧。
胤礽挥挥手示意何玉柱退下,翻着手里那翻来覆去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的胤禔寄来的信,是他跟着康熙启程回京的路上收到的,后来便再没有了,想必是他已经到了战场之上,没了空闲。
那信里也都是些问候之语,并无逾越孟浪之处,唯一一句‘兄甚是挂念’也不过是平常之言,只是于胤禔笔下写出却多少让胤礽看了心里有些不平静。
于是每每心烦之时便总是忍不住拿出来看上一看,次数多了,这信纸竟也看着旧了,胤礽惊觉时,才是明白过来,自己到底都生了些什么心思来。
想象着胤禔现下可能在做些什么,胤礽又不免觉得好笑,他与他如今这样,互相算计着,又多少带了些真心,也不知是缘是孽。
呆呆坐了一阵,何玉柱进来给他另换杯热茶,见胤礽还愣着,免不得提醒道:“爷,四爷来了,在外头已经候您许久了。”
胤礽回过神,抿了口茶,道:“爷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