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几个参谋和中队长的建议下。浅田立男下达了进攻命令。只允许成功。绝不允许失败。谁知命令还沒有说完。就有哨兵跑进來报告。说东面的支那军骂人。浅田立男直接一耳光甩在哨兵脸上:“混蛋。骂人也值得报告。。”
哨兵赶快立正:“大队长。支那军骂的不是普通人。”
浅田立男更气了:“骂的是你的祖宗。”
哨兵只能硬头皮说:“他们。骂。骂。的是天皇陛下。”
这下临时指挥营里炸了锅。一众官佐参谋有刀的抽刀。有枪的掏枪。纷纷向大队长喊着:“让我带人去杀光他们。”“大队长阁下给我机会吧。”“天皇是神圣的。我要为陛下去死。”……
浅田立男从极怒中镇静下來。这分明是支那人的激将法。如果为这种口舌之争放弃主要进攻方向。那实在是大大的失策。可是如果不向东面调遣兵力。这些官佐下属保不准就会有不少人向上告发。那自己这大队长就当到头了。两难之际。就看一个心腹参谋冲自己使了个眼色。又向群情沸腾的官佐瞄了瞄。意思是众怒不可犯。
浅田立男心底长叹。面上却做着更加狰狞的模样:“天皇陛下绝不是支那人可以毁誉的。可惜我们暂时不能把这座古城献给陛下。现在我要亲自带领你们找到这股该死的支那人。让他们用血來忏悔吧。”
一班官佐嗷嗷的叫嚷着。个个嘴里白沫横飞。已经有个中队长用刀划破手。把蘸血的白布条绑到头上用以明志。还有一个参谋把外衣脱掉。赤着上身双手拿军刀在擦拭。更为夸张的是有个译报员放下耳机。不知从哪里找到两只手雷握在掌里举着喊“板载”。
看着这群疯狂到失去理智的官兵。浅田立男突然有一个念头。。这种表面上的忠勇是不是日本最大的弱点。
当然。浅田立男不会傻到调集所有兵力去找骂天皇的中国人。而是让一个残缺的步兵中队保持对警卫团的进攻压力。所有迫击炮和两门75野炮也都继续向警卫团阵地进行威力射击。自己带领两个步兵中队向东边涌來。刚到临时驻营地东边二百米。就能听到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唐山味儿的日语叫骂声。每句都指向天皇和天皇家的女性成员。发音虽然不标准。但骂人的话再不标准也能听懂。这两个步兵中队从官佐到士兵听到天皇受辱后如丧考妣。如同打了鸡血般不管不顾的冲上來。劲头比刚才两波的敢死队冲锋还要吓人。
前面一排全是佐尉军官。头系白布条晃着军刀呐喊冲锋。后面黑压压三百多人也在嚎叫。边叫边开枪乱射。迷糊看到这阵势也吓了一大跳:“队长。日本人得是疯咧。
黑头笑道:“这伙王八蛋炸窝了。队长。咱打不打。”
马丙笃喝斥道:“咱把鬼子惹火了。打什么打。赶快跑。”
东边分散开骂得正欢的队员们也看出鬼子动了真格的。迅速按照预订撤退路线向东南方钻去。迷糊说道:“大家先撤。我给鬼子留点儿礼。”说完就开始趴在地上鼓捣起來。不一会迷糊跑着追上大队人马。
黑头问道:“你给鬼子拉泡屎熏熏路。”
迷糊笑着说:“一会儿你听动静就知道了。饿拿手榴弹绑了两个绊发雷。哎。你说得对呀。刚才应该把你留下。在这两个雷上给鬼子留点屎不是更好。饿不保证炸死。可是绝对能把鬼子臭死。”
两人边跑边打嘴巴官司。沒有斗上十句凡听到轰轰两声炸响。回头看去有两处烟火迸现的地方。显然鬼子收到了迷糊留下的“礼物”。
浅田立男沒想到这股骂人的支那兵跑得那么快。黑夜中只能大概看到东边有些人影晃动。但追出两公里也沒有追上。这股人更不刻意分散隐藏。在逃跑中还不断骂着天皇。浅田立男有心想收住队伍。可是随后发生的两起诡雷袭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这样。安阳城北的田野间出现了奇怪的一景。前面一群中国士兵沒命逃跑。后面一群红了眼的日本兵沒命追赶。与抗战以來所有追逐战斗的最大不同就是。这两群人嘴里都在骂人。而骂人的话却有一个相同点。用的都是日语。
浅田立男看看再跑下去不是办法。不但已经影响了整个偷袭安阳的计划。还有可能因为过度分散兵力而被支那军吃掉。于是硬是喝止了冲动的手下官佐。命令号兵吹号。把一个中队的日军撤了回來去加强对安阳的进攻兵力。同时自己带领另一个中队。并且下了死命令。必须把这伙辱骂天皇的支那兵的人头带回來。
这下马丙笃后面压力大减。追捕的日军从300多人减少了一半。这点从后面追射的步枪密集声变稀就能听出來。日军气急败坏之下也沒有按战法操典要求。一边急追一边放枪。三八步枪2400米的表尺射程虽然沒有精度。但是队员们都在这个射程之内。子弹的破音声不时从耳边划过。现在只能用最快速度跑出射程才能安全。
怕什么來什么。跑着跑着马丙笃就听到噗通噗通两声。肯定是有队员摔倒。紧接着同时“哎哟。”和“娘唉。”从两个人嘴中喊出來。小道士眼尖。大叫道:“有两个人中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