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日军敢死队冲上厮杀,远远的听得枪声低落,刺杀声大起來了,刺杀中的怒吼怒骂中国话占了多数,所以费举初听以为国军占了上风打得挺好,但和日军战斗过的工作队老兵都知道,警卫团快要支持不住了,但凡和日军陷入激烈拼刺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危急边缘,日军训练有素,不会象国军士兵一样乱喊壮胆吓敌,大多都节省体力沉默着进行刺刀战,短时间内听着国军势大,实际要不了多久就得全线崩溃,这也是在防守保定和石家庄时听撤下的二十九军士兵讲的亲身经历,日军拼刺沒有那么多花样,持久力比我军强出太多,我们的大刀队看着抡起來威风,往往砍杀两次后就会脱力,而日军三人持枪配合下,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更有章法,所以与日军拼刺几无胜利,好在警卫团是商震的嫡系亲兵,伤亡虽大还沒有溃散,日军第一波敢死队在付出了二百二十多条性命后消停了,但谁都能猜到,日军的敢死队有第一波就有第二波,国军往往沒有输在装备和战术,而是输在这种骇人气势之下,
警卫团长年入松是商震的保定小老乡,是追随商震十多年的铁杆亲兵,这次临危阻敌抱定了必死决心,可是沒想到这么快就挡不住了,此时背后安阳城中的商震还未转移,如果日军轻易突破自己冲进安阳,总司令官出了闪失自己即使自裁也无法谢罪,
年入松咬牙调上预备队发起了一次同样敢死性质的反冲锋,才在以四换一的比例下把日军第一波敢死队拼光,整个警卫团损失大半,现在年入松的手头只有弹药不足的一营步兵,日军第二波敢死队再來得话无论如何都会失败,年入松回头望望背后的安阳城,心中反而浮起了一片宁静,恐怕今夜就是自己的最后时光了,
三十多分钟后,第二波日军敢死队约三百人在一个中队长的带领下,疯狂呼喊着“板载”向警卫团扑來,同时,日军的迫击炮弹也在警卫团的急造阵地中炸起,年入松命令把所有子弹都交给让伤兵,让伤兵保持火力射击,而沒有受伤的四百多人都把刺刀装好躲避炮弹,只等日军冲到跟前再拼杀,战斗打到这份儿上,年入松只想着一条命多换几个日本兵,也算对得起商总司令的栽培和安阳城中的父老了,
日军冲进一百多米时,迫击炮弹终于换成照明弹,降落伞在警卫团头顶张开,七八团刺眼的银光投向地面,年入松大吼着伤兵开枪射击,其实也用不着下令,百米距离的冲杀放在白天也就是二十多秒,即使晚上田间沒有道路也只够开四枪的时间,连一个弹匣也打不完,
伤兵们知道今晚得交待在这里,死这个字想通了就不怕,一个个调整呼吸开始瞄准击发,有的伤兵嫌绷带碍事就用刺刀划开,还沒凝固的伤口又崩裂,伤兵不顾不管的继续射击,任凭鲜血顺着枪托向下滴淌;另外一个伤兵双臂之前就被打穿,刚刚的轰炸中颈部也挨了弹片,眼看气息不行了,这时看到日军冲來,突然向前滚了几圈用身体当成掩体枪架,在同伴的目瞪口呆中大喊着:“看个屁,把枪架老子身上打,打不中老子咬死你,”吼完这句就气绝不动了,同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把步枪架在温热的尸体上开始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