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入松看得眼睛都快喷火。四轮枪响后再也按捺不住。吼了声:“弟兄们。跟我冲啊。”顿时。潜伏在阵地上一直等待的四百多人和团长一起站起來向前冲去。日军敢死队看到此景却不再冲锋。迅速三三成群的站在一起。把枪膛中的子弹退掉。形成了几十个单独的拼刺队形。
两方六百多人撕杀在夜幕下的洹河边。刺刀互击声、吼叫拼杀声、刺刀入体声和绝望的哀嚎声交织响起。天空中的细月冷冷的俯视着大地。在它看來。这场你死我活的人类残杀与两窝蚂蚁相争沒有分别。
年入松不是冲的最快的。但是却是冲得最深的。等到付出九人代价拼掉了两个日军三人小组后。才发现自己和十几个弟兄已经穿透了日军敢死队的进攻线。大家都喘着粗气扶枪而立。年入松吐掉了一口血唾沫。喊了声:“冲回去。再杀一趟。”这十几个士兵是年入松的亲卫。沒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向混战团冲去。就这么一出再进的功夫。战场上拼杀的警卫团士兵已经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不是带伤就是力竭腿颤。而日军敢死队人数还有近两百。拼刺欲望似乎还有上涨的趋势。警卫团现在已经沒有了人数优势。
带领日军敢死队的中队长被自己部队的牺牲气疯了。自从塘沽登陆后一路顺风。即使是支那军数量再多也沒有这样血战的。并且这股中国士兵装备和士气明显要好于普通杂牌军队。一定是支那军的精锐。那么。安阳城里肯定有值得他们保护的重要目标。至少是军长以上的将官。想到这里。中队长命令敢死队不再与这些有勇气的支那军人纠缠。用最快速度解决战斗。安阳城才是真正的目标。日军敢死队嗷嗷叫着加紧了动作。战斗从拼刺演变成屠杀。听着自己手足兄弟的惨叫不断传來。年入松清楚与世诀别的时候到了。
就在这时。日军后方传來几声爆炸和大量轻机枪射击声。火光烈焰团团腾起。日军敢死队也受到影响不时回头望上一眼。手下的刺刀用得也松驰许多。年入松心中大喜。振臂高呼:“弟兄们。我们的援军來了。小鬼子被包围啦。大家伙儿使把子劲儿。把小日本敢死队杀光。”警卫团的残兵在年入松的激励下又燃起斗志。战场上呼喊声大了起來。
打仗打的就是士气。士气此消彼长最为明显。刚才还一边倒的战斗现在换成向另一边倒了。本來日军敢死队沒有这么快溃退。只是带队的中队长砍杀太尽兴。和几个亲兵也凿穿了警卫团的阵地。反而与自己的敢死队拉开距离。日军敢死队找不到长官。等待指挥时混乱了了这么一阵。这就给了年入松天赐喘息机会。等到日军中队长回到敢死队中时。年入松也收拢了残部。连开枪带冲杀不计后果的发起绝地反攻了。日军中队长看到已经无法实现突破。只能命令全体撤退去增援大队。如果真是支那军主力从背后夹击过來。大队在人海的冲击下就会全军覆沒。哪怕最后取得了安阳攻略的胜利也是绝不允许的。不可能让一个大队的皇军成建制被支那军消灭。那将是大日本建军以來的最大耻辱。必须赶快增援大队。
正是日军中队长的这个撤退的决定给了年入松等人活命的机会。
年入松的所谓反攻也沒有持续多久。日军敢死队來得快去得也不慢。几分钟后两军就脱离了接触。警卫团只能用步枪在后面追射了一阵。这时年入松最恨的是手头沒有多余兵力。如果再有一个满编的步兵营。自己一定会全力尾随冲杀。直到将日军大队堵住。达到合围全歼的目的。现在只能靠从北边南撤的主力部队解决这股日军了。可是年入松也清楚。主力部队身后同样跟随着日军14师团。根本无法展开攻击。最多是个以多打少的击溃战。
安阳北面的战场如同花卷。你一层我一层。说不清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中枪不死反噬猎人的动物多的是。这就要看临敌指挥和决战勇气了。年入松盼望着从北边返回的主力部队的指挥官具有这种勇气。不但击溃、还能聚歼这股胆大的日军。
此时。被年入松盼望的“北边返回的主力部队”52人正在沒命逃窜。“具有聚歼勇气的指挥官”马丙笃边逃边骂。骂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自己戴的手表。三年來一直走时无误的手表在出安阳城门时碰坏了。现在根本不清楚为火车站转送古物争取了多长时间。当然。这时就算有手表也沒用。因为工作队背后有两个整整360人的日军步兵中队在沒命追赶。
大约半小时前。马丙笃带领工作队到警卫团后时。正看到日军第一波敢死队杀得危急。贺小东第一个建议:“队长。咱们快上去把鬼子赶走。帮着警卫团固守两小时。”
钟权也说:“咱们从侧面冲一下。这批鬼子象是來玩命的。直接面对面打我们伤亡也大。”
黑头却说:“鬼子有一个大队。咱们这52个人最多算个加强排。守正面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再想想办法。让鬼子顾不上进攻警卫团。”
钱大拿建言道:“队长。你们以前搞过鬼子联队嘛。再來一次呗。那次俺沒参加。这次让俺也过过瘾。挣几个勋章。”
迷糊反驳道:“你还想摸到指挥部。鬼子现在是展开进攻咧。又不是在章家坨宿营的时候好打。咱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