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丙笃又让曲珍问了近些年前可有人进入?这个自称丹增的人回答说,两年前,有一个喇嘛进来,要找财宝,用一种会响的铁盒子把自己的腿打伤,说到这里时丹增看了一眼马丙笃腰里的手枪,迷糊在他的腿上果然发现了一处枪伤旧迹,队员均是行伍老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毛瑟手枪近距离射击的结果。
这下大家对丹增的话信了几分,又问到那个开枪的喇嘛人在哪里?丹增回答这个喇嘛打伤自己后,就去寻找财宝,结果发现了修行的主人,主人阻止时被喇嘛用铁盒子打死,自己忍着腿伤拼尽全力捉住了这个喇嘛,主人临死前不让杀生,所以把他关了起来,隔几天扔些食物,直到现在。
马丙笃一面寻思这是什么样的主人,有这等胸襟气度,一面再让曲珍追问那个喇嘛被关在何处?曲珍问完后惊讶的站起来指着佛塔:“就在那里!”
众人大惊,马丙笃清空了佛塔里的人,命令解开丹增身上绳索,只是捆了双手,让小道士和黑头带着丹增进入佛塔准备寻人,丹增听明白曲珍转述的话,点点头,活动了四肢,待血脉畅通后,在几人的跟随下低头钻进了佛塔,丹增径直走到西侧壁画跟前,被绑的双手指着壁画上距离地面最近的一处曼荼罗坛城,意思是就在后面。
黑头蹲下双手触摸检查,果然发现坛城四周均有缝隙,与壁画的墙壁不是一块整体,于是双手发力逐渐使劲,坛城如同门扇一样,吱吱两声后被推开了,露出一块四尺高两尺宽的小门,一股阴寒之气从门后扑来,让黑头打了几个哆嗦。
一排整齐的石阶螺旋状向下延伸,看来塔基之下还有地宫,只是石阶上结着一层薄冰,而且越向下越厚,冰面光滑如镜,黑头转身看看丹增脚下,顿时明白了兽皮鞋外再套上草鞋的作用。
马丙笃和伍泰西商议过后,都觉得有必要将下面关的人找出来才能明白事情经过,另外,塔下若存在地宫,一定与此次考察有关,所以马丙笃吩咐小道士在外面看好丹增,自己和黑头、迷糊也绑起草鞋,套在自己鞋外,三人鱼贯钻入一探究竟。
马丙笃等人下去后,地面上伍泰西和赵如琢也开始对佛塔进行测量绘画,葛凤兰和曲珍在湖边洗衣,当然,洗的都是伍泰西和赵如琢以及马丙笃三人这几天的衣物。岛的另一端,除了一名藏族队员在铜链处负枪放哨外,另外两人在营地帐蓬外挖着防雨沟,还按照马丙笃之前的交待,准备在不远处建一个临时厕所,毕竟有女队员同行,把方便的事搞成不方便,就比较难堪了。
小道士一直看守着丹增,虽然没有解开束缚他双手的绳子,但小道士心里明白,这种绳索同样绑不住自己,之所以丹增愿意就缚,一来看考察队不似敌人,二来也和人人持枪有关,应该是被枪伤过心中怕了。小道士思量着看守并非看押,不能总是这样对峙似的坐着,于是向葛凤兰要了根缝衣针捏成弯钩,又找根柴棍,绑上细线做了个鱼竿,示意丹增和自己到湖边钓鱼,丹增明白后二人走到湖边坐下,仿佛一对老友相约春暖垂钓,只是语言不通无法交谈。
呆头一直趴在小道士的背上,白天根本不动,偶尔有人来逗弄也只是微微睁眼一看,后来干脆就埋头睡觉不再理会。此时小道士用了酥油面团作饵,湖中鱼儿不少,纷纷上钩,小道士手腕一甩,鱼就被抛到身后草地上也不去收拾,可能千百年来小道士是第一个在此钓鱼的人,收获极丰,晚餐时人人定有鱼吃。呆头虽然睡觉,鼻子却灵,闻到腥味后睁开眼,看到地上有鱼儿乱蹦,就从小道士背上爬下来,先碰后闻,确定能吃后咬下一小块鱼肉,似乎入口极香,比平常所吃的野果强出百倍,就放开胃口大嚼起来,就这样,小道士在前面钓,呆头在后面吃,连续吃了三条实在吃不动了,鼓着肚子躺在草地上,两只前爪还抱着半条鱼尾不愿松开。
曲珍洗完衣服,看到小道士在钓鱼,不少鱼儿散乱在地上,于是在炊锅前找了个洋铁皮水桶准备拣鱼,向湖边正走时,却看见在小道士甩鱼上岸的一刹那,丹增突然双手举起一块石头,向小道士头上砸去,曲珍正想出声喊已是来不及,电光火石间一声枪响,正中丹增背上,石块砸偏直落在地面上与其他石块相撞,火星四冒,小道士反应过来,飞腿补了一脚,丹增落入水中,大喊着:“救命!我不会游泳!”却是地道的汉话。
开枪的人正是马丙笃,此时带着迷糊、黑头刚刚从地宫里钻了出来。几人冲到水边也不施救,看着丹增呛晕过去,才下水捞起再次牢牢绑上,马丙笃给丹增的伤口止了血,只等清醒后再次审问,在等待期间,马丙笃向大家讲了三人下地宫探查的过程:
下去时迷糊当先,黑头断后把马丙笃护在中间,三人小心翼翼的踩在冰面上,一步步下行,转过两圈后就已经看不到上面的光线,螺旋状的台阶向下似无穷尽,漆黑阴冷,口鼻间呼出的白气足有一尺多长,下行了五六分钟,转了十几圈,马丙笃已经感觉有些头晕,就看前面迷糊停下,低声说:“到了!”
台阶的出口是一处方形的地宫,大小约和上面塔座洞室相同,室顶发出奇特而均匀的白光,亮度虽不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