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元宵,要去亲戚那里拜个晚年,请假一天。为表歉意,发个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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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初刻,抱犊寨金军中军大营,完颜阿古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搅得身边那侍寝的妇人也不得安生。生恐这凶人未能尽兴,等会拿自个撒气。这样想着,妇人抖动着胸前两团白腻,娇媚贴过来……
“滚开!别腻着老子!”完颜阿古突然暴怒起来,一脚将妇人踹出厚厚的毡毯。
完颜阿古可是能一脚扫断奔马四蹄的猛将,这般含怒一踹,妇人当场便哀哀呻吟着爬不起来。帐外的卫士闻声急入,看着地上那团白花花的**,一时间有些进退失据。
幽暗的烛光下,完颜阿古光头上那蚯蚓般丑陋的疤痕,仿佛活过来一般扭曲。他呼吸粗浊,粗黑而满是乱须的脸孔上,带着恍如噩梦中惊醒般的一丝仲怔,好一会才挥挥手:“这妇人赏给你们了,但一定要分开来玩,该值勤的值勤,想放松的放松,不可有一丝大意。”
卫士大喜,跪下谢过,当下将那半死的妇人如死狗般拖出帐外。
完颜阿古长长吐出一口气,四仰八叉倒在毡毯上。自从率大军出真定城以来,一向累了就躺,躺下就入睡,睡到自然醒的他,竟然寝食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阴影的影响太深了?完颜阿古下意识伸掌摩挲着头顶的红嫩疤痕,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
“报……禀报猛安孛堇!”
一个打雷般的大嗓门将完颜阿古惊得赤身从毡毯上跳起,骤然从深睡中被惊醒,令他精神恍惚、头晕脑胀,半天回不过神来。
待完颜阿古神情稍定,却见那卫士已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顶,手上捧着一个被拆了封条的匣子。
完颜阿古狠狠地揉搓了一把脸,提了提神。第一句话不是问那匣子,而是问时辰:“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二刻。”
“居然睡到这个时间,真是……”完颜阿古不满地嘀咕着。扫了一眼那木匣子,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道,“这是什么?谁送来的?”
卫士嗫嚅道:“是……是天平寨……呃,他们自称天枢城……是天枢城的贼寇……”
完颜阿古眼神一厉,毛茸茸的大手按在木匣子上:“是谁拆开封条的?”
卫士颤声道:“是寨门守卫的阿里喜蒲辇合达。因为匣子是贼寇趁夜色扔到寨门前的,为防万一,所以……”
“所以你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完颜阿古此言一出,立即感觉到那卫士高举匣子的手臂微颤。他鼻孔微哼,按在匣子上的大手一扣一翻。匣盖应手而开——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冲鼻而来。
匣子里,是一颗髡头带环的首级,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女真人。而且,虽然首级的五官扭曲,但依稀可以辩认出此人……竟是迭速!他这支讨伐大军的前锋军首领迭速!而在迭速的首级旁。还有一张沾血的信笺……
卡嚓!匣盖被完颜阿古的大手生生捏爆,同时另一只手将信笺拾起……但完颜阿古并未朝信笺上看一眼,而是大吼道:“上面写着什么?”
噢,差点忘了,可怜的女真将领们,十个有九个半是不认字的。哪怕是女真大字……
很显然,既然匣子被拆开了,信笺上的文字自然被随军的文椟解读出来。完颜阿古甚至能肯定,这名卫士就知道。
果然,卫士语气艰涩道:“信上说,天枢城大军已在十里外的一个叫‘饮马滩’的地方,恭候我军大驾。并且说,会有第三份大礼送给猛安孛堇……”
“第三份大礼?”完颜阿古扫了一眼匣子里的迭速首级,自语道,“这算是一份了,还有一份在那个饮马滩……那么,所谓的第一份大礼在哪里?”
卫士不光是两臂,连身体都发起抖来。
完颜阿古目光死死盯住卫士:“你知道?哦,那信笺上写了,是什么?”
卫士终于扛不住威压,战战兢兢道:“是……是猛安孛堇头上的伤疤……”
“哇呀呀!气煞我也!”完颜阿古猛地一脚将匣子踢飞,再一脚将卫士踹出帐外,咆哮如雷,“该死的,是那个混帐!好极了,老子找的就是他!来人,传令!将擅自开启匣子,泄露军机的蒲辇合达斩首祭旗,再请萨满神师行祈天仪式。然后全军准备,已时初刻,全军开拔,目标,饮马滩!今日,我完颜阿古要大开杀戒!”
饮马滩,位于抱犊寨与井陉关之间,除了有几个不高的小土坡之外,地势开阔平坦,很适合两支大军摆开阵势撕杀。而且饮马滩北边是绵延群山,南侧是滔滔冶水,根本无法实行迂回侧击,或埋伏奇袭。在这样的地形上作战,只有一种战斗方式——那就是毫无花巧的、实打实的实力对拚。
当完颜阿古率领着二千人马(此外尚有近五百名杂役,无战斗力,故不算在内),出现在饮马滩时,在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整整齐齐的四个豆腐块一样的步兵大方阵,每个方阵五百人,正好也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