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脑硬体监控着自己的状态,推算利用这种感性的爆发,能够将自己的力量临时推入何种境地,又能在多长时间内,面对多强的敌人。
因为过去一直都是在脑硬体的主导下,冰冷理智又生硬地面对各种数据,早已经习惯了稳定带来的好处。所以,当前这种不稳定的起伏,即便是他一直尝试拥有的。也无法很快就能习惯。
或许是注意力转移了的缘故,果冻人被彻底烧成一片充满胶质感的焦黑的场景,对他的感性情绪起伏的助力正在飞速削弱。在确认了果冻人的死亡后,义体高川朝锉刀和咲夜所在的房子走去,任凭这些火焰燃烧,直到它用尽燃料而自行熄灭。
“真是平静呀。”锉刀审视了一下义体高川的脸。却无法找出任何神情波动的地方,“你可真是冷血动物,高川。”
“你是想说自己有多热血吗?”高川反问。
“当然,在不和敌人战斗的时候,我可是充满了良知和爱心的好公民。”锉刀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面对的是哪边的朋友,亦或者陌生人。”
“阿川,结束了?”咲夜从房子里走到门边。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这里发现一点东西,你过来看看。”
被打断交谈的两人没什么不满,他们本就不打算就这种道德观念问题继续说下去,那对两人而言,都是十分无聊的话题。曾经想要成为英雄的高川,在某一天发现了,即便是道德观和他人不同,也能去尝试保护和拯救什么东西之后。或者说,自己必须避开正常主流的思维。才能面对不得不面对的困难后,他的思想核心,就一直在发生变化。他认知到,亲手烧死了果冻人的自己,无论用什么理由来美化这样的行为,其实都是极为残忍的。他本来可以再拖延一段时间。想一个更好的办法,亦或着,一个更好地让对方解脱的方法,但是,却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火刑。
如果不将果冻人当作一个生命来看待的话,这么做的确没什么不妥,关键就在于,义体高川明白,在自己的心中,是和咲夜一样,将其当作一个活生生的病人来看待的。
这样的认知,让义体高川的内心波动,再一次频繁地掀起波澜,然后,他再一次察觉,自己的力量,又开始进一步活跃起来。
“越是高亢的感性和情绪,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能增强力量?是每个人都能如此,还是只有接触了神秘力量的人才是如此?变化的底线和极限又在什么地方?有哪些关键环节?”义体高川的脑海中生出这样的疑惑,他正渐渐察觉,自己以前用脑硬体压制情绪所带来的稳定性,究竟有着多大的缺陷。而产生这种现象的理由——是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精神意识的世界?
思索着自己的问题,义体高川和锉刀随同咲夜走进房子中。这间房子并不是被他们有意选择的,而正是这种不经意的选择,让他们看到了也许被网络球和警员们忽略的东西。那是粘在一枚暗红色胶制饰品上的疑似血迹的痕迹,咲夜也是无意发现的,因为痕迹和物品的原色极为接近,所以,若非她的感觉比常人更加敏感,或许也无法注意到。
“的确是血。”锉刀拿起来,凑在鼻端嗅了嗅,然后用手指摸了一下痕迹,“但是,也有可能是正常受伤后的血迹。”她环视着周围的场景,触目所见,一副战斗后的狼藉,不过,即便是她,也无法从这片狼藉中反推当时的景象,因为现场破坏得太过严重,又经过前人的一番搜索,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有效的线索,哪些是无效的线索。
“不对。”咲夜摇摇头,说:“虽然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血迹,但是,我能确定,这个东西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嗯?”锉刀明白了她的意思,咲夜并不是因为这是血迹,所以才产生感觉,而是因为这是有点特殊的血迹,所以才产生感觉。在她见过的各色人马中,咲夜也算是在直感上最为优秀的一列。她的发现和感觉叙述,不得不让人采取更加谨慎的态度。
锉刀再次翻弄了一下饰品,却也找不出更多的线索来。随后,她将饰品递给义体高川。在义体高川的视网膜屏幕中,关于饰品和血迹的各项物理数据都已经罗列出来,但是,察觉到咲夜所说的“不一样的地方”时,还是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血迹的时候。利用义体和脑硬体的性能关联。所检测到的数据竟然出现了大量的乱码,以及一种潜伏性感染病毒的警告。
从还能辨析的数据得出的最终判断,这点血迹中存在一种病毒般的东西,无法确定其状态,也无法当作纯粹物理性存在的病毒,这种形态和义体高川认知中引发末日症候群的“病毒”实在太过相似了。大量的乱码。也同样是无法测定的证明,最终结果,总是指向“江”和“病毒”这样的存在。
在脑硬体可以作出的报告中,血迹中隐藏的病毒,拥有很高的潜伏性,以及针对性极强的感染性,它能够定向乃至于指定传染一些人,而对另一些人没有任何影响。不过,感染的条件和最终目的。并没有足够的情报进行解析。
“定向和指定的传染性?是要确认什么吗?”义体高川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