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耶耶,”向海东叨念了一句,脑中搜不到敌人权贵里有这么一号人,不过瞧此人甚少,华贵不凡,想來定是完颜族新辈,单凭他能在临安屡犯大案且不露马迹,那便不是寻常之辈,
一时间他兴奋的不知该如何表述,只道苍天相助,升迁在即,忙不失迭奔下堂喝问:“说,你潜入临安目的为何,可是刺探军情,刺探到了什么,还不快与本座一五一十道來,”
龙无双瞠目结舌愣看兴奋的官爷,心想这个向海东是疯了不成,他原本是查飞贼,怎么查着查着就查向奸细上面去了,况且前一句还问有沒有刺探到什么,后一句却自个儿肯定他们已经刺探到了,马上就來逼供了,
林帛纶眼内见着的就是这么个贪佞嘴脸,一道狡黠划过,笑笑道:“官爷,耶耶我潜入了临安非常久了,探到的密情可谓是用罗筐來装也装不完,太多导至都记不住,你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吧,耶耶我想一想或许可以想得起來,”
闻言,向海东双眼一转,指问道:“前任兵部尚书皇甫宗怀是不是通敌了,”
“当然,”林帛纶沒有犹豫就点头,嘿嘿笑道:“那个不小心掉了信件的人还就是我,”
“果然,”心中早有猜疑,毕竟飞贼武功甚好,转瞬间便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巧和从皇甫宗怀家里出來的那个金人吻和,不多加思索再问:“除了他外,还有谁参与此事,”
“哪里记得住,”林帛纶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反问:“可不可为耶耶我举几个例子,耶耶我想一想或许能想得起來,”
“皇甫怀宗素來与伍太保伍清晏交好,他可参与了此事,”向海东脱口便问,
“伍太保,”林帛纶皱起双眉,低下头仿佛在沉思,大堂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一段时间过去,突然……
“对了,对了,有有有,那夜我们几个约在河畔里的青楼密谈,里面好像就有个姓伍的,他说宋朝气数已尽,为官一场最后却什么都沒捞到,希望我代为转告圣上,甘愿效犬马之劳,”
话落,煞有介事侧歪脑袋晃了晃,喃喃自语:“不只是他,还有几个,可是却一时想不出來,哎,瞧我这脑袋,”
他这番叨念差点让向海东蹦上房顶拆了梁柱,急速喝问:“另外这几个是不是分别叫何参天、李敬和魏贤征,”
三人里面,林帛纶只认识魏贤征,心想老爷子可是丞相,这家伙竟然把线索指向老爷子,着实是服了,却是一脸茫然摇头道:“你说这些名字我哪里想得起來,他们都是些什么官啊,”
此问让兴奋的向海东怔了怔,眯目瞧看奸细,心想他既然是奸细,怎么会不知道呢,可若真是实情,那这些挡道老家伙统统都得死,那么阁部从此就沒人敢对他们右省品头论足了,
“太傅何参天、少师李敬、丞相魏贤征,”话毕,弯下身急促催问:“好好想想,他们有沒有参与此事,都说了些什么,”
龙无双愣愣瞧看弯身催问的官爷,再瞧故做低头沉思的夫君,最后转目看向一旁提笔等待的录事官,恍然顿悟出夫君是要干什么了,刹时头皮杵杵发麻,公堂上,正大光明匾额下竟然陷害起司衙,而这个向海东却仍不知死的一脸震奋,前话刚问丞相们有沒有参与此事,后话却又自行肯定丞相们都说了什么,这一纸供词若呈上金殿,就算皇上不降罪,从此他也得如条狗让人随意踹踢,早晚要死于非命,
“夫……夫君,不不……不要这样子,”知晓他是在引诱向海东跳进死亡深渊,龙无双惊棘结巴,瞠大的双目骇看不知死活的官爷,为其求请道:“虽然蛮横歹恶了些,却也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饶……饶过他吧,”
“沒有吗,”林帛纶怒火烧到了头顶,平静的脸庞凝看着龙无双,无波双眼骤而越來越來冷,撩起杀人的微笑,温柔说道:“单凭他不闻不问就把我们落枷游行,进來又是喝跪又是掌嘴,询问件件引人入坑,足就证明此官绝对不是人,被他冤死的鬼魂定然不计其数,”
“大胆,”等着奸细确定下丞相通敌罪证,忽聆此言,向海东愣了一下,大惊喝叱:“你们胆敢污陷本官,來人啊……”回跑到案前,脸色极其差劲,怒砸堂木下令:“给本座使力夹,”
令命落下,又吓的魂不附体,慌乱往旁侧的事录官奔去,抢过那两张供纸,毫不犹豫张嘴就把未干的墨字吞入肚,引的堂内群差个个铃目大睁,仿似瞧见了世上最稀奇怪事,
“哈哈哈……”眼见这个官爷生吞供纸,林帛纶仰头狂笑,转过眼睛对呆呆的龙无双调侃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已的残忍,这句话为夫还是跟你学的,虽然不知今天你是怎么突发起了善心,但却知道这顿皮肉得受个够了,”
龙无双似也沒有想到堂堂阁部大臣竟会如此,整个人都看呆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生咽下供纸,向海东脸色跟鬼有一拼,直指胆敢陷害自已的杂碎,对呆怔差卫们呐吼:“夹……给本座往死里夹……”
“向海东,你想夹谁啊,”他怒吼甫落下地,一道平仄苍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