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无人操控,已经再次剧烈颠簸,沈祭梵俯身将那人提起来往驾驶座甩,深寒刀刃直抵他脖子动脉道:
“马上降落!”
那人迟疑不从,沈祭梵眼一狠“哧”地一刀扎进他肩膀,连转几下,在惨绝人寰的痛叫声中怒道:
“不听我就一刀一刀下去,倒是看你撑得几刀。”沈祭梵心底很清楚,这两人的命应该早被卖了,脱离航道为的就是与他同归于尽。
两条狗命就想换他的命,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
沈祭梵下手又快又狠,血窟窿一个接一个,那人浑身都成了个血人一般,一下一下按着按键,控制飞机的速度与方向,迫使飞机降落。
“即使低空降落……你也活不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吐出。
沈祭梵脸色已经扭曲狰狞变形,强迫下降机身摩擦高空的空气擦出越来越强的火花。
近万米的高空中压强盛大,而飞机外的压强大约在五点五万帕斯卡,相当于十吨左右的重物压力,平行行驶的飞机忽然要下降就必须穿过这超强压力逆流行驶,所以在飞机改道时与空气擦出强烈的火花。
沈祭梵要飞机降落,因为只有在低空时才能打开机舱,飞机的装置已经收到破坏,早已失去和泰国机舱联系,根本无法回到原来航道,如果想活命,就想办法降落。
只是,这并非海域上,即便低空行驶,在千米的高空跳下去,同样粉身碎骨。浑身是血的驾驶员正是想到这一点才依言控制飞机下降。
沈祭梵隐隐看到水域,心中盘算着应该是澜沧江的下流,也就是泰国境内的湄公河。
“降落!”
压强在逐渐减小,沈祭梵不得不放弃控制操作的人,转身去机舱看安以然。
然而他一转身,那人便关了飞机上的电源,瞬间机舱内一片漆黑,沈祭梵回头时,那人正举到刺进心脏。
沈祭梵眉头紧拧,飞机再度失去控制,整个震动着。
沈祭梵快步走到安以然身边,安以然几乎已经晕过去,沈祭梵掐着她人中,迫使她清醒。安以然浑身无力,攀在沈祭梵身上,沈祭梵抱着她重新进入驾驶舱。安以然看到满地血差点再次晕过去。
一般飞机上有救生衣却没有降落伞,原因是压强太大的高中根本无法打开机舱,并且也不可能完成跳伞。可沈祭梵记得沈家专机的驾驶舱内都放有降落伞,并且还有一套比较完整的自救设备。
沈祭梵找出降落伞要给安以然扣上,安以然抖着声音出口:
“沈、沈祭梵……你要让我跳下去?”
那不如让她直接去死!
沈祭梵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下,道:“然然,听话,没事的,很简单,相信我……”
安以然想大哭,现在还叫她相信他?可她这时候竟然哭不出来,浑身颤抖如筛糠,紧紧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肯听。
飞机越来越低,已经擦过崇山上的高大乔木,机身不可抑制的左右摆动,旋转着越来越失去飞行轨迹。安以然吓得惊声尖叫,紧紧抱着沈祭梵。
好在再次开了电,飞机探出的光能大概看到前面是什么情形。下面一片黑,高低错落,应该是在某一片热带雨林范围内。容不得沈祭梵做出正确的位置估量,就已经看到飞机前面的高峰巨石。
“啊--”
安以然吓得把脸埋进沈祭梵怀里,沈祭梵容不得她不肯,三两下给她扣上降落伞,启动舱门,飓风瞬间刮进来。令沈祭梵欣喜的是下面有水域,总算能保证性命。
扯着安以然,用力把她往下面推。
安以然这一刻哭出来了,嗷嚎大哭,抱着沈祭梵大腿不肯放,脸色惨白得慎人,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沈祭梵,不要……”
沈祭梵回头,已经越来越接近崇岭山峰,眼里急色尽显,大怒道:“听话,你这样我们两都活不了,然然,我保证没事!”
“我不要……不要,沈祭梵,我死也不要……”安以然紧紧抱住他的腿,他板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又抱了回来,沈祭梵气得怒火狂烧:
“安以然,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给我起来,跳!”
“我不要……我不要……”安以然哭得歇斯底里,哭声和飞机轰响传荡在安静的森林上空,凄厉而悲惨。
“沈祭梵,你让我跟你一起死,我不怕的……不要推我下去……”
下面是什么啊?漆黑一片,像极了黑洞,纵身跳下,就是坠入无间地狱。她不要跳,死也不要!
沈祭梵气得脸色发黑,谁说要他要死了?不怕为什么不跳?这让人恨的小东西总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扯后腿,这是任性的时候吗?
“跳伞不能承受我们两个人,懂吗?我们谁也不会死,听到没有?”沈祭梵几乎是嘶吼出来。
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近在眼前的巨石,沈祭梵一把提起安以然抱着纵身跳下去。
“啊--”
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