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瞪大眼,“奶奶知道?”她又看向挽翠跟阿玲,似乎这两个人也知道。她们都知道了自己却不知道,这说明什么。奶奶信任这两个小丫头跟甚于自己么?
看到顾妈妈的脸色变了,沈寄知道她想歪了。于是道:“之前在马车上,阿玲告诉我和挽翠的。只是她人小,不敢确定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顾妈妈僵硬的脸色回复了几分,“那奶奶打算怎么办?”这种家丑,最好还是不要外扬,而且还不是既定事实。姹紫和欧大夫也并无实质关系,就是眉来眼去而已。不然她和阿玲也不会选择离开了魏家老宅才说。
沈寄想了一下,还是没法和顾妈妈和盘托出,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李代桃僵。于是她开口道:“这次你们跟我回到淮阳老宅,多少也听到些当年之事。所以这件事,我觉得,需要魏大哥自己来做决断。”
她们三人的确是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点,才知道原来长房和二房不只是有家产之争而已。所以顾妈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件事的确是得等着爷亲自来处理不可,不然爷会把奶奶当做是那些逼死太夫人的恶人一般。
“这一路,奴婢会看好姹紫。”欧大夫无法像魏楹那样快马飞驰进京,所以是跟着沈寄的马车走的。接下来这一路,顾妈妈是不会给姹紫任何一点见到外男的机会了。哪怕是窗户,恐怕都不能私自打开了。
沈寄想想,这样也好,也是对欧大夫和姹紫的一个警告。至于到底要怎么做,还是和魏楹商量之后再说吧。
这一路和来时一样,沿路都有刘準打点好了,十分的便捷。唯一不同的便是,所有人都归心似箭。初六出发,终于是正月二十这天进了京城。
沈寄吐出一口气,终于要到家了。镖师们将沈寄的马车送到府门前便纷纷告辞,刘準上前结清了余款,又道:“知道诸位镖头都急着回家和亲人团聚,我们家奶奶说明晚再在天香楼包席设宴宴请诸位与总镖头。”
“魏夫人客气了。”一众镖头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笑呵呵道。因为是过年,这魏府给的酬劳是平日里的两倍,又另有过年的红封,一来一去四十日,很是可观。抵得上平常小半年的收入了。一共十五位镖师,这就花出去七八百两,沈寄只觉得自己那一脚快称得上黄金一脚了。只可惜是舍财不是进账。
次日上林府去送淮阳特产,林夫人问起这件事。
“干娘,您怎么知道了?”
林夫人看着她,“我多少听说了几句,你也知道这京城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只是早早晚晚知晓的区别而已。小侯爷没对你做什么吧?”那个人的口碑可是一向不好的呀,沈寄遇上了便有人纷纷猜测她吃了什么亏。
沈寄只好老实交代,“他没对我做什么,不过我踹了他一脚狠的,然后曾他痛得不行扭头跑了。”她如果说什么亏都没吃,怕是没人信吧。
林夫人狐疑,小侯爷就算武功再稀松平常,毕竟是个十六七的少年,能被沈寄踢一脚就痛得不行了?她淡淡的开口,“干娘只是担心你吃亏,并不是刺探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讲就算了吧。”
“干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那一下踢得挺狠的,我踢了他的子孙根。”后面几个字低如蚊子咬一般。
林夫人手里的热茶水一时没端稳,洒在了裙子上。冬天的茶烫,好在穿得也厚,没有浸到身上。她震惊的看着沈寄,后者道:“干娘先去换一身衣服吧,看着凉。”
旁边的孙嬷嬷方才也被沈寄道回答吓着了,这会儿赶紧也劝道,“夫人,还是听姑娘的话先进去换一身吧。”
“好,你扶我进去。”
孙嬷嬷扶着林夫人进去,沈寄便只有一个人坐着。这事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来得严重。
而里头的林夫人换好了衣服并没有马上出去,她坐在炕上说道:“她竟然敢踢、踢那里。那可是清远侯府的独苗。之前看她虽然有些心计,却没想到是个这么能惹事的。”
孙嬷嬷低声道:“可是夫人,现在后悔也晚了。”
林夫人撑着头道:“是啊,现在都知道她是我的干女儿了。”顿了一下道:“可是,干的毕竟只是干的。如此胆大妄为,迟早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沈寄在外室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也知道和林夫人的亲近恐怕就到这里止步了。有些可惜,不过有些人就是只能锦上添花的,之前要跟清远侯府周旋,她和魏楹都没有想过林夫人。因为她做的事已经不是能转圜的了的。只能是赌一把七皇子不敢把这个把柄给其他的皇子。赌赢了小两口才松口气,那两日的煎熬,没人知道。如果赌输了,魏楹恐怕真的得卷入皇子间的夺嫡之争去了。
隔了一会儿林夫人出来,问道:“你踢了小侯爷的事,清远侯府似乎不知道。”
“可能,小侯爷觉得丢脸吧。”
“那他也该自己报复你才是,居然还让你们小夫妻安安心心回老宅去过年。”
沈寄斟酌了一下说道:“听说是七皇子出面揽下了这件事。”
林夫人看她一眼,“小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