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一觉醒来,只觉疲惫不堪。心中甚是纳闷,怎么睡了一觉竟还是这么劳累的样子。
“起了么?那便把这药喝了吧。”还在冥思苦想的苏白突然听到有人与他说话,不由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去看,才发现竟是火凛端着药碗过来了。
“喝药?”苏白心想自己没病没灾的喝什么药,且是一脸拒绝模样。
“你前儿个喝了酒,又受了些风寒,这不病倒才是怪事。”火凛明明是责备,却在语气见多多少少带了些宠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苏白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尴尬,不由嘿嘿笑了两声来。后来回过神来了,突然发问:“前儿?我这睡了两天了?”
火凛瞧他那模样,不由一乐:“可不是,着实将我吓死。”
不知为何火凛说话语调颇为奇怪,惹得苏白脸上直发烧,不由的往后缩了缩。火凛自是看到了,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更上前一步,将药碗递了过去。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吓得苏白说话结巴起来:“我我我自己来。”
咕咚咕咚将药喝完,苏白被苦的五官都挤到一起去了。不过,却不得不说,这良药苦口,他这会头还真不是很疼了。既然头不疼了,那他也该说些正事来。
“我正好找你有些事,也省的我再去找你了。”
“哦?”
“是这样,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了,我想着,大家既然都不同路,不如,就在这杭州城分开,我往前继续走,你也好忙你的事。”
火凛哼笑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却让苏白有些尴尬难堪。
“你看,我原本并没有想要在这杭州城住下的,而且,我一个地方从来都是逛完就走。可如今这里,我已经待了许久,该去的地方也去过了,该吃的东西也吃了,剩下的,不过是来来回回四处闲逛,一点意义也没有。再说你,结伴出游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重点是在结伴呐,你成日里有这么多事要忙,如何能够总是游玩。所以,不如……”
“不如,各走各自的路,谁也不管谁,是吗?”火凛将这话接过来,面色如常,可苏白却是知道,这人生气了。他心中多有些委屈,不明白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他原想着,也许是自己的个性问题,才会让这事走到如此尴尬地步,可想来想去,也觉得,自己没做错。后来苏白想,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状况。明明都是叫他出来玩的,最后忽略的还是只有他。留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傻等着,没人给自己通知一声,等到自己觉得大约真的不会有人来了,他才慢慢起身回家。从以前到现在,他以为他的状况有所改变了,可如今看来,一遇到人,还是这样。
“听你这话,不跟我一道了,可是要跟那个叫凤灼的一道?”
苏白慌忙摇头,却是在张口说话的时候,被火凛制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离那人远一点,还是说,你竟是不要鬼怪妖精,偏要把自己卖了才甘心?”
“他是桃妖,貌美无双,自然是将你的魂勾了去,瞧不上我等粗人了。罢了,你若是要去,便去好了。”说完这话,火凛便甩手走人。苏白面上还挂着苦笑,却是无人可见了。
听了他这话,苏白也不敢耽搁,只是起来收拾东西真打算走人。他身子没有力气,刚站起来,便是气喘吁吁,除了一身的虚汗。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阿喵,心想着,大约是回了家了,舍不得他主人吧。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难过:在这世上,他没有牵绊的人事物,孑然一身走走停停,看着路很长很远,其实却是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他曾想过,若是有一天,这山河被他走尽,那么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呢?他喜欢阿喵,是因为阿喵也很依赖他。难得有什么依赖自己的,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重要的,被需要的人。可如今看来,他依旧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家伙。生命好像随时都可以终止一样。
就这么着,谁也没想到,苏白竟是真的走了。一句话也未留下。
火凛当时所说,不过是认准了苏白软弱,肯定不会离开自己先走,毕竟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哪里就会抛下这一切走的干脆。更何况,他一直喜欢那只猫,如今也没见上,怎么舍得走。原也想着,他说了那话,苏白定是会追他出来,低声认错。结果,他想的太多,他而苏白却是做的太少,不,苏白可是一样都没做。
想到这里,火凛大怒,一挥袖子,桌上茶盏尽数摔到地上,破碎不堪。一旁跪在地上的白景不由笑出声来,惹得火凛更是怒上加怒:“你笑什么?”
“我笑狐王你真真可悲。”
“白景,如今你倒是胆子大了,莫不是这捆妖索还不够你受的?”
“我白景不过是小妖一只,能活到如今,已是庆幸,又何须在意其他。我只笑狐王你自以为多么了解他,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苏白他本性。他同我说起你来,觉你是人中龙凤,实是不明白为何你会与他结伴同游,虽是迷惑,但却觉得高兴,实在是认为狐王你这般人物能同他说话是他之幸。他自幼便是受人欺负,哪里得过一天重视,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