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他真的就只是为了坐上皇帝的宝座吗?
杨戕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四五岁的男子,他的心思是那样的深沉,令人无法揣摩到他的真实想法。尤其是他那张冷俊的脸上,清晰的刻着他戎马生涯换来的坚毅和果决神色,使他鹤里于人群之中,生出了一股王者的威严。
若论手段和才干,庸王的确是皇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之一。但是杨戕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容易,其它的九位皇子之中,谁都不会是省油的灯,庸王若要从中胜出,非得有一番明争暗斗不可。而杨戕知道,自己就会成为庸王的得力帮手之一。
且不论其他,光是庸王的知遇和周全之恩,就由不得杨戕不全力助他。若非庸王眷顾,自己至多也不过是一个小兵而已;并且,若非庸王看顾,自己连同朱山等人,只怕会死于李延廷这奸贼之手。而且,先前杨戕只身对抗蛮夷大军后,若非庸王着人高呼他乃是“得神鸟守护,天神转世”,只怕他当日就会沦为众人眼中的“杀人魔鬼”。
诸多种种,历历在目,杨戕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选择另外的明主了,况且如今之世,焉有明主?
庸王权术的高明之处,就是在于让你不住地欠下他的人情,而他却并不言明。即便是舒茹这样的绝色女子,他也可以想都不想,就送与杨戕。他从来不以恩情论事,然而却让你不得不还他的恩情,这便是庸王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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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转为黄昏。
落日的余辉从西方照了过来,将整个院落都笼罩在夕阳的金色光芒之中。
透过窗户,杨戕可以看到院中盛开的花朵和茂盛的园林,然后,就是不住巡逻的将这个院落重重把守住的士兵。再有的,就是潜伏在暗处的高手,杨戕也看不到他们隐藏在何处,只是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罢了。
没有人有兴致去欣赏夕阳的美丽景致。
一旦日色落尽,就是蛮夷大军开进芜城之时,这已经是无庸置疑的了。
庸王首次显得有点急噪了,说道:“看来李延廷必定是想办法稳住了本王的那些将领,否则他们应该有所动静才是。不过,谅李延廷也不敢将本王如何,只是杨副将你,只怕若是他们察觉到你未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末将若是要死,那还不容易。”
杨戕笑道,“到时候只要庸王你能保住我的尸体就行了。”
真死自然不行,但是装死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最妙的地方都以为杨戕服了鹤顶红,必死无疑,所以根本不会对他的“尸体”进行什么仔细的检查。只要庸王能最终脱身,而玄甲军还能保住的话,就还有翻本的机会。
庸王立即会意,道:“放心,本王自然有办法。”
舒茹看见庸王和杨戕两人脸上真诚的笑容,没有身份地位之差,尊卑贵贱之分,忘情地笑道:“英雄相惜,不外乎是。殿下和将军都是当世英雄,更难得是意气相投,不如仿效当年桃园结义,结为兄弟,如此一来,岂不更是美事?”
舒茹被划花的脸蛋笑得那么灿烂,如同带血的蔷薇花。或者,她觉得以前的不幸,都是因为她那张美丽的脸蛋,所以当美丽破灭之后,她似乎并没有伤心绝望,反而感觉到一种平淡的快乐。
杨戕让舒茹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道:“舒姑娘,你休得胡说。庸王乃是堂堂的皇子,而我杨戕出生贫贱,怎么能相提并论,更不要说什么结义了。”然后,杨戕又对庸王道:“舒姑娘也是一时口快,乃是无心之色,望殿下莫要责怪。”
“不。舒姑娘的话,正合我的心意。”
庸王豪气道,“本王虽然有皇兄九人,但是俱只有兄弟之名,实无兄弟之情。而杨戕你却是英雄盖世,威武不凡,乃是本王所见最豪勇之人,若能与你结为兄弟,亦是本王之幸,却不知我赵雍吉是否有此荣幸呢?”
杨戕终非扭捏之人,微一沉吟,即道:“大哥,此乃兄弟之幸才是。日后,兄弟必定全力以赴,助大哥成就大业!”
庸王走上前去,紧握住杨戕的手,笑道:“好二弟。”
无须祭祀天地,燃香鸣誓,彼此心中明白便是。
杨戕正是庸王苦寻的先锋战将,需借助杨戕之力,夺取大位;而庸王亦是杨戕所候的明主,跟随庸王,杨戕方才有机会一展抱负,成为不世名将,重复家族荣耀。
两人结为兄弟,可谓相得益彰。
庸王显然已经视杨戕为自己的兄弟,忽地说道:“二弟,大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本王的娘亲,乃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我小的时候,她就被父皇的其他傧妃迫害而死。临死之前,她抓住我的手,让我日后要发奋图强,不要被其他人看不起。自那以后,大哥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比其他皇兄更强!”
杨戕没有想到庸王的身份竟然如此复杂,亦可以想象他是如何在人情冷漠的皇室之中长大的。自己虽然自小父母双亡,但是总算还是感受过亲情温暖。而庸王呢?在那样的环境下,其状况可想而知了。
想到此处,杨戕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