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看了看瘫软在地的李全,又看了看被庞师古打翻在地的李全的一帮手下,冷笑道:“不要以为什么事都可以一直瞒下去,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既然敢贪墨那么多钱财,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想來这些年你也享受够了,即便是换的一个身首异处,也不算冤枉你,”
李全本就有些双腿发软,现在听了朱温的话,腿一抖就跪倒在地,大声的求饶,以图能够留的一条性命,
正在这时,门外闯进來二三十个兵丁,为首一人正是氏叔琮,氏叔琮三两步來到朱温等三人跟前,单膝跪地道:“卑职氏叔琮参见节度使大人,参见二位将军,”
朱温看了身边的庞师古一眼,庞师古急忙道:“亳州新收复,我怕城中有什么危险份子,这才让老氏在后边远远的跟着,以防万一啊,”
朱温知道庞师古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他扶起单膝跪地的氏叔琮,道:“氏叔琮是吧,庞将军经常在我耳边夸奖你,他本來想在你刚入伍的时候就给你一个校尉做做,是我拦了下來,因为在我军中无论你再有能耐,都必须用战功换來升迁的机会,任何人都不可例外,现在的徐将军、庞将军都是从普通士卒一步步通过战功升到现在的位置的,希望你不要怪我怠慢人才才好,”
氏叔琮恭声道:“卑职明白,卑职定当全力以赴,保境安民,”
朱温赞赏的点了点头,吩咐氏叔琮把这一干人带回去,并吩咐弄一块大牌子上面写上李全的罪状,用一辆驴车慢腾腾的拉着他在街上游街示众,脖子后边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斩”字,
在唐末地方节度使可以全权处理自己管辖的地面,一切官员的任免还有税赋的收缴,包括刑狱等生杀决断都由节度使一人定夺,可以说节度使的辖地就像是一个自治的小国,在唐朝后期基本上也都是世袭的,只是每年要向唐政府交纳一定数额的贡赋,就可以安心的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自己的土皇帝,
所以朱温判这个监酒斩刑而不用和任何人商量,更不用向朝廷禀报,连立案侦查都免了,
朱温任命王焕为新的监酒官,朱温还把古井的酒作坊改名为“古井酒厂”,就让王焕担任厂长,每年除了留一小部分好酒留作给皇宫特供的贡酒以外,其余的酒可以限量出售给各地的酒楼、饭庄、酒馆等,即便是外地的客商也可以前來购买,当然这些酒水销售所得的钱财最后都要交到州衙,最终这些钱财还是等于落入了朱温的腰包之中,
现在朱温也算是家大业大了,养着三四万的军队,用钱的地方当然很多,自己接手宣武军的时间又不长,一直用于开销的经费还都是自己在同州时几场大战抢的粮草和金钱,可一直沒有多少进项哪里能行,这样坐吃山空的话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三四万人消耗啊,
所以朱温打算在亳州开设纺织基地,还有把这个古井酒厂建起來,棉纺基地主要生产各种棉布,在这个时代,生产大批量的棉布可以给军中节省很大一批开支,多余的棉布还能销售到附近的藩镇,还能给亳州以及附近州县的百姓增加收入,可以说是一举数得,
古井酒厂的收入就更厉害了,在古代收入最大的就是盐税和酒税,宣武军境内沒有盐池,所幸有个名声颇大的酒厂,而盐和酒向來都是由官府经营和生产,各地的私人商家只能做零售,还要交两成的税收,可见利润之大,
在朱温的吩咐下,以后的古井酒厂不仅要酿造高档次限量发售的贡酒,当然在市面上售卖的时候就不能叫古井贡酒了,就叫古井陈酿,可背地里还是要跟人家说这就是专供皇宫的贡酒,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提高价钱,另外还要大批量酿造面向普通百姓的古井大曲,价钱方面当然便宜的多,可优点是销量很大,
这些项目的经营范围首先是面向自己控制下的宣武军各州县,等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再进一步扩大经营,把亳州的棉布和古井品牌的高低档白酒销售到全国甚至是海外,
可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这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这个过程或许要一两年,或许要三五年,但朱温有耐心等下去,因为这些一旦做出相应的规模之后,朱温就不再用担心后方战略资金的问題,
每当想到这些,朱温就万分高兴,他知道,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项目,以后都将成为宣武军的经济支柱,这次在亳州虽然沒有得到什么粮草,可黄巢的将士们可是出了名的有钱,即便是普通的士兵也都身家不菲,这也让朱温狠捞了一笔,光亳州州衙弄出來的财宝和金银折算成银子也不下百余万两,也够朱温消耗一段时间的了,
从监酒李全那里弄到的十余万两银子刚好可以作为亳州纺织厂和古井酒厂的启动资金,鉴于各州县官员贪污严重,朱温下令禁止所辖区域内的刺史和县令等官员置田产,账目來往一切都要清楚,贪污超过千两的就要免官发配,达到万两的一律处以斩刑,
不过他也不会亏待这些个当官的,宣武军各州县官员的俸禄一律比其他地方的官员高出三成,作为二十一世纪过來的大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