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骈发威果然不容小视,这大唐第一名将也真不是盖的,短短数日竟然连破四座城池,生擒义军大将四员、低级将领百余员,义军伤亡两万余人。
义军大哗,由于久攻润州不下,军心本就比较浮躁,闻听高骈如此厉害,更是人心惶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当了逃兵。
对此黄巢和孟楷、尚让等人头痛万分,可又无力解决,也没工夫解决,高骈的大军眼看就到,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
骈虽然只有三四万人马,可他不是宋威,宋威是那种干打雷不下雨的主,雷声大雨点小。高骈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当年南征交趾,大破交趾精兵二十万,名震天下,从那以后从未一败,可说是大唐王朝的常胜将军。
这一次对四城的突袭就是最好的例子,义军到底该何去何从?
黄巢倒是有心跟高骈来一场决战,可看看低落的士气,浮躁的军心,空有数万人马却被一个先声夺人的高骈给生生的吓住了。他心中作何感想?如此状态之下跟高骈决战定然有败无胜。
义军仅余的几位高级将领尚让、孟楷、林言、朱温等人又一次相聚在黄巢的帅帐,这次连正在忙着修订法律的张言和新加入义军的葛从周也参加了会议。胡真本来也是有资格参与的,却因为受伤太重,还在帐中休息。
黄巢道:“现在义军的状况大家也看到了,空有数万人马,却根本没有跟高骈一战的实力,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大家可以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很意外的,孟楷和尚让两人没有发言,他们征战多年,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和高骈硬拼没有什么好结果,胜算渺茫之极。可让他们说出避其锋锐的话,他们又有些说不出口。是以只有闭口不言。
林言同样也不说话,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黄巢把眼光看向了朱温,希望朱温能说下自己的看法。
朱温却把眼光投向了在末座的张言和葛从周。
张言眼神闪烁,想说什么,看了看孟楷和尚让,又闭上了嘴巴。
葛从周见众人都不言语,咳了一声道:“兵法有云:‘避实而击虚’,如今高骈势头正盛,我军应避其锋锐,等待时机,不能力胜,就用智取。”
黄巢微笑道:“如何智取,不妨说来听听。”
葛从周朗声道:“为将者当以正合,以奇胜,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要等待时机,一旦有了好的时机,才能以奇兵制胜。兵者诡道也,讲究的就是随机应变,如果非要事先定好固定的策略,那就必定要这个策略万无一失,一旦有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就可能是全盘皆输之局。是以在高骈没有任何疏忽的情况下,我方暂且不能决定应付之策。”
孟楷冷哼一声,道:“那岂不等于没说?”
葛从周脸上微红,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为避免葛从周过分尴尬,朱温道:“我认为葛从周说的有道理,在没有摸清楚高骈的底细之前,我们应当以静制动, 根据战局的变化随时制定应付之策。”
孟楷嗤之以鼻道:“这么说不还是等于没说?”
尚让和林言也一脸不屑的表情。
“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狗咬老子一口难道老子还能咬回去吗?” 朱温心中暗自腹诽道。
朱温微微一笑,朗声道:“战局瞬息万变,此时的不利有可能成为我们制胜的关键,同样高骈接连的几场胜仗,有可能让他的兵将骄狂不可一世,因而为我军造成可乘之机。”
孟楷不耐烦道:“别跟老子说这些个大道理,老子听不懂,你就说以后该怎么办吧。”
朱温道:“润州是无论如何不能呆了,高骈的节度使驻地在润州,若他挥兵来润州,和城中守军前后夹击,我军必败无疑,何况现在军中士卒士气低落,人心惶惶,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的胜算。”
朱温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如今曹师雄正在杭州与董昌战的难解难分,我们何不到杭州帮曹师雄拿下杭州。一来可以在杭州整顿军队,让士卒们修养一段时间,等待机会徐图发展。二来也可以乘机拉拢一下曹师雄,一举两得。”
孟楷道:“杭州离润州这么近,就算我们占领了杭州,高骈难道就到不了杭州了吗?”
朱温笑道:“高骈连续行军,接连打了几场硬仗,胡真兄弟更是在信州跟他们战了五天。高骈的军队也是人,也需要休养生息,这么连续的急行军打硬仗,就算是高骈同意,他手下的兵将也不会同意。”
孟楷正要说话,黄巢摆了摆手,阻止了孟楷接下去的话。黄巢道:“老三说的不错,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整顿现有的兵力,到杭州打几场小的胜仗也好鼓舞一下士气。实在不行的话就到福州,或者南下岭南。”
朱温心中一跳,黄巢还是要到福建和广州,如此转战虽然可以让义军兵力大振,可据史料记载,朱存就是在攻打广州的时候阵亡的。虽然朱温还不能确定历史能否改变,可他还是想尽力避免南下广州。
虽然朱存和他这个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