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霄听师傅这么说,小声问道:“有人透露了?”
她用手指在桌上写了太后两个字。
公输先生说道:“本来我这个人是不掺和乱码七糟的事,但是我愿国泰民安。不要说大家族,就是普通老百姓家,换了顶梁柱,还闹腾一阵子呢,所以我为了和我一样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才来书院当先生。”
安凌霄这会认为太子让师傅来京,不仅仅是当个书院先生,不然这会不会跑来天津卫。
“刚才那个常二麻是家里老二,以前我听他爹说过,他两个儿子长子不如次子脑子灵活,干他们这个的,就得脑子灵活,嘴会说手脚勤快。
“庄稼人家爹没了,长子继承大头,次子分家另过。可是他们当掮客的,除了庄稼地还另外这一份糊口的营生。有的儿子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虽然是老大,不是那个料,那就让兄弟去干。
“可是常家的长子,偏偏觉得他是老大,应该他接他爹的班,觉得他爹在码头上混了几十年,有人缘有老客户,他接手了也能干。
“我都不用问,看常二麻出来顶了他爹的活,那就说明老大出来干了不行才让兄弟出来的。”
安凌霄明白师傅说这些,其实是想说朝廷上龙位之争,只不过是小的要跟大的争。
就好比他们安家,祖母为了二叔承爵这些年来所做的事。
“我上次来还是几年前,因为我报的是姓常,常二麻他爹觉得是本家也就给我多说了点。他说再活个一二十年,把这个家撑住,到时候长子也能明白点事,谁知道早早撒手人寰,也不知道常家后面如何。
“不过常二麻能出来顶事,说明常家安排好了,要是他娘不在了,分家另过也好,要是他娘还活着,他就得再辛苦一些年。”
这个安凌霄明白,爹娘有一个在都不能分家,安家如果祖母没了,二叔就得分出去单过。
至于她重生回来为什么没有对祖母出手,哪怕是毒死她。
首先祖母身边的人都是心腹,她就想下毒,也没地方下。平时端个茶也是祖母身边的人端过来,她过下手。
身上暗藏匕首把祖母捅死,到头来她有一个杀祖母的罪名,祖母还是那个和蔼可亲溺爱子孙的长辈。
她需要的是揭露祖母的嘴脸,要把祖母的险恶用心曝光,也要查出父亲到底是不是主母的亲生骨肉。
听了师傅说常家的事,她算是知道为何有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小老百姓之家。
第二天还是去码头,半道上遇到了一开始遇到的闲汉。
安凌霄知道他半道等着呢,这些人精的很,倒不是为了抢生意,而是为了混个脸熟,另外得点儿赏银。
公输先生就问了常家的事,那闲汉说道:“可惜了常大叔辛苦一辈子,没了的那一年,他家长子顶了他的活,我们这些人看在常大叔的面上,多少的照顾他。
“可是常老大不如他二弟,没干一年干不下去,嘴笨不会说话不说,内里行道也摸不清,客人都不找他。后来还是常大婶子做主让常二麻出来,家里的农活老大全干,以后二麻挣的钱全部交给家里。常大叔这么好的人怎么摊了这么个儿子?老大时不时地过来盯梢,就怕二麻挣的钱私藏了不交回去。”
公输先生说道:“老二像他爹,以后会有福气。”
那个闲汉跟着称赞道:“我们也都这么说,又担心二麻记恨他哥,时常劝着他。二麻说总归是他越过他哥出来接了他爹的活,冲着这个他也得多赚钱,多给家里。
“说实话我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我都偷着劝他存点私房钱,好歹还没成家,二麻说不用,他不想让他娘为难,真是个孝顺孩子。”
公输先生点头道:“是个好孩子,能想着他娘。”
走到码头那闲汉得了赏钱快快走了,常二麻伸着脖子老远看着,欢欢喜喜走过来。
今天又去了几家,是之前公输先生认得的,全都是外来物没有,解释说倭国那边出现内乱,这一两年没人往这边跑。
还有说有些货都往南走了,他们手头上都没。
公输先生也不追问,只看看现有的一些挑的几件买了。
回去之后没出去吃饭,从外面叫了几个菜,因为公输先生下午要睡觉,他们都不出去。
黄昏的时候,有人敲门,守门老者带来一个人,说是常老爷的内侄来了。
安凌霄好奇,不知道是谁又冒充师傅侄子,等到人进来了,看脸不认识,但身形高矮,走路认得。
九爷!
晏九上前行礼道:“姚伍逸给姑丈请安。”
公输先生先是一愣,后面微笑道:“你也来啦,正想给你爹娘去信呢。”
他对安凌霄姐弟说道:“这是你们表哥,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你表哥说说话。”
安凌霄上前行礼称呼表哥,知道师傅也是突然知道晏九来,她很好奇,但是也知道师傅和晏九要说大事,乖乖出去。
想一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