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跟师尊回来!”卫泱暴跳如雷,“不是看着你去见沈之珩的!”
南渡迈出的步子一顿,只能认命地回来哄孩子:“医师说他的身体恢复了些,现在能听清一些东西了,所以我想……”
卫泱冷哼一声:“那跟师尊有什么关系,该是他来感谢我们。”
“师尊这么急着见他!”卫泱还记得他们两个上次到底是怎么吵的架,当即愤愤不平,“所以师尊果然还是更喜欢他吧,是啊,你们任务者肯定都是想要他那般积极上进的徒弟,哪像我这么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不敬……”
“你说的对。”南渡点了点头。
卫泱眼睛微眯,提剑就要往里走:“那我现在就去砍了……”
“好了,”南渡低笑了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在卫泱侧脸上亲了下,“但我就喜欢这样的,怎么办?”
两边的守卫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卫泱油然一种当众宣告的满足感,勉强把逐光给收了回去,又被南渡勾着脖子吻了下鼻尖:“沈之珩手里肯定有我父母的消息,我必须得去问问。”
“听话好不好?”南渡附在他的耳边,又唤,“宝宝。”
卫泱偏头轻咳一声,终于彻底被顺好了毛,伸出三根手指:“那就半个时辰。”
“不行,一刻钟!”卫泱说完,又迅速放下两根,“一刻钟后师尊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抢人了。”
直到看着南渡进了门,卫泱立刻扫了两边的守卫一眼。
守卫被那人凌厉的目光一望,当即就要下跪,可还没动,一人手中就被扔了一包东西。
守卫低头一看,发现是两包红色锦袋装着的各色果子,那前段时间还一脸戾气的少年魔尊忽然笑得满面春风:“今日成亲,诸位,尝个喜糖。”
*
这还是南渡自沈之珩伤好之后第一次见他。
卫泱那东西气性太大,但凡有相关意向都要几天下不了床,更别说见面了。
沈之珩坐在窗前,屋中袅袅燃着一炉沉香,人看着清减了大半,往常蓬勃的少年气在他的身上迅速地衰败下去,仿佛已经行将就木。
像是察觉到声音,沈之珩转过头来,他的眼睛上缠着一处白绸,并不能准确辨清声音的来源,只大略一望,声音沙哑:“是谁?”
南渡报了姓名。
“师叔?”沈之珩起身,双手交叠端正下拜。
“不必多礼,”他眼睛还看不到,南渡伸手扶了一下,“身子好些了吗?”
“嗯,多谢师叔,还有……卫师弟。”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南渡确信卫泱现在肯定在外面数着时间,不敢耽搁太久,毕竟是不能让卫泱听到的事,“你找到了关于我父母的东西,对不对?”
沈之珩一顿,像是诧异南渡已经知晓,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我想请你交给我,陈年旧事,也该有个重见天日的时候。”
“是,是这样,是非恩怨,该要说个明白,”沈之珩喃喃道,却又后退一步,身子俯得更低,“所以,也请师叔也帮我一个忙。”
我想要……优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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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昙丹?”南渡眉头紧皱,“那东西乃是用寿命让人回光返照的东西,一旦服下生机断绝,所余寿命怕是不过三日,你要这个?”
“可若旧事重提,不会有人比我更合适,卫师弟是师叔的弟子,他们未必会信你,可我……”沈之珩定定道,“我是沈家的大公子,是被魔尊夺来报复的人质,由我来开这个口,才更有说服力。”
“师叔说得对,”沈之珩笑了笑,“当年之事,是非曲直,是该有个分晓。”
“他们既然敢扭曲真相二十年,若想翻旧案,必要伤筋动骨,师叔还有卫师弟,但我已然半身入土,苟延残喘。”
“再说了,我这一身的病骨支离,本就是最好的证据。”
南渡沉默着望了眼沈之珩,轮回多世,他早已明白什么叫人各有命,沈之珩说得对,这件事是该由他来提。
他为此付出了半条命,该有一个亲自开口纠弊的机会。
南渡将优昙丹给了他,顺带塞进手里的,还有一包沉甸甸的果子。
“这是……?”
“今日成亲,尝个喜糖。”
南渡笑了笑,却又道:“明日寅时,等我来找你。”
沈之珩一愣,寅时尚未日出,哪有人新婚之夜这么早出来的?可他刚要开口,南渡却已经推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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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卫泱抱住他,将身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出来,这才罢休,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要成亲的喜悦里,没有注意到南渡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忧虑,甚至连梳个妆都不肯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