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许夫人出言否决,一边也想阻止许疏月继续说下去。
许疏月似是被吓到了,浑身一颤,似一朵雨中娇花,摇摇欲坠,惹人生怜。
慕云笙立刻挡在了许疏月的身前,转眸警惕地看向许夫人,眼中尽是警告的意味,看的许夫人心尖一颤。
到底是深宅妇人,再怎么有手段也比不上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慕云笙,更何况这事儿本就是她心虚。
皇帝也开口,叫许疏月继续说下去,也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还特意温声叮嘱了一句:“有什么话你只管大胆说,朕自会为你做主。”
许疏月眼睫微动,“多谢陛下。”
这才重新开口,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两辈子,算起来已有二十几年了,此时说出来,却发现竟依旧的记忆深刻。
和解释给慕云笙时候差不多的说辞缓缓开口,在场的人多半都知道当年的那场退婚,倒是无可厚非,只是本以为许疏月也是嫌弃这场婚约的人,却不想竟也是个痴情种。
许疏月说起自己被关在房间里,茶饭不思,险些昏厥,母亲给她请了大夫来,好容易悠悠转醒,却听不见一句宽慰的话,只一个劲儿地说慕云笙的坏话。
“当时母亲说,云笙已是罪臣之子,而我是相府千金,往后自有更好的如意郎君,说云笙配不上我,不许我再与他有任何的往来。我不听,想出城去寻云笙,被父亲知道,那戒条打了我一通,我在床上又躺了半月,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云笙的下落了。”
她至今仍不明白,年少情谊是否就是情爱,但她确实从未想过要与他接触婚约,只是阴差阳错,到底还是错过了这许多年。
眼底不由得染上浓郁的哀伤,好容易被抹去的泪又一次积攒在了眼眶之中。
慕云笙的眼眶泛冷,尤其是听到她被藤条抽打地半月下不来床,更是钻心的疼,仿佛跨国岁月流转,也感同身受了一般。
许疏月是娇惯着长大的,自己与她相识之时,说句重话都舍不得,掉根头发都要心疼好半晌,却被许茂德这般欺辱,胸膛暴怒的情绪几乎要压抑不住,周身的黑气仿佛要凝成实质。
许丞相和许夫人还想狡辩,被慕云笙冷眼扫过,“相府那么多人,当年真相如何,想来有不少人都亲眼所见吧?相爷和夫人既然没做过,可要本王将府中下人都请去大理寺,问个清楚?”
他们诚然可以收买人心,可大理寺新上任的卫寒林卫大人是慕云笙手底下的人,其手段不可小觑,若真入了大理寺,只怕没几日就能供出真话来了。
两人登时不敢多言了,此刻的沉默代表什么,众人皆知。
小皇帝颇有些不赞同的看向丞相夫妇,再看许疏月的时候,眼中带了些怜惜,不由轻叹,慕云笙顺势再次提出求亲之事。
“当年我与疏月阴差阳错错过了,今日还请陛下许我二人婚约。”
“这……”小皇帝有些犹豫,虽也感念此二人的情谊,可许疏月毕竟已经嫁做人妇,本朝虽不阻止女子改嫁,但也要经过婆母应允才是。
可惜今日刘老夫人不在。
慕云笙知道他在犹豫什么,道:“疏月虽已嫁了他人,但出嫁之时,刘义已经战死,真要说也是刘家骗婚在前,这场婚姻本就该不作数,这段时日为刘府上下出力颇多,本就不欠他刘家的。请陛下下旨,让疏月从婆家独立出来,正好她也并非丞相亲生女儿,便单独立户,从此婚嫁自由。”
“不可!”皇帝还未发言,许丞相已经站了出来。
“陛下,虽说疏月嫁人之时刘义已经战死,但既然已经拜了天地,这婚约就是实打实的,怎能说废就废?这于理不合啊。”
此言一出,也得了不少人的附和,皆是认为此举不妥。
“陛下,自本朝开朝以来,从未有女子未经婆家允许,擅自改嫁之举,若是开了此等先例,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擅自改嫁?”
“本朝虽允许改嫁,但也该遵循祖制,万不可如此将婚姻视作儿戏。”
“自古以来,既嫁从夫,未嫁从父,现今丞相不许,婆家不应,就擅自独立开府,未免荒唐。”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虽然也有几个觉得此事可行的,但多是静坐旁观,站出来的,还是不赞同的居多。
许疏月眼下也有些看不懂了,这会儿半靠在慕云笙的怀中,小声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从慕云笙开口说与自己真心相付,要求退了和许如月的亲事开始,许疏月就不太明白他意欲何为,先前不过顺着他的话演下去罢了,脑中仍是乱麻一团。
尤其是听他竟要让自己独立开户,虽说她确实不想与刘府、相府再有诸多牵扯,但也确实没想过要立女户。
女户只有无夫无父之人,家中只有弱子,不得已由女子担任户主,但她眼下的情况,符合,却也不符合,突然提出,倒是将她也给吓了一跳。
此刻小声开问,想求了解释,慕云笙轻轻眨了眨眼,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