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壮硕的大块头毛遂自荐:“老大人,我水性好,力气也大,我带几个水性好的人游过去潜伏到那帮杂碎船地下凿裂他们的战船。”
这不以卵击石嘛!苏小楼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光明正大的偷袭了:“敢问这位兄台能像相遇一样拔山举鼎吗?炮火都轰不裂的战船你能遭开?别开玩笑了。”
“那你说怎么办,打也打不过,偷袭也偷袭不成,难道我们一直这样只围不打,活活拖死他们吗?”
汪老大人接过话头,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这位苏小旗说的不无道理,老孙你力气是很大,可是水下难以着力,再大力气也会大打折扣,凿裂战船之事用来对付海盗还行,对付弗朗机人的巨型蜈蚣怕是不行,拖着也是不行的,屯门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大明百姓,最先拖死的怕是他们,我们必须和弗朗机人决一死战。”
汪老大人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道苏小旗有没有什么良策?”
“老大人,我没有打过仗,对这事也是两眼一抹黑,只是说起海战,让我想起了历史上一场有名的以少胜多的海战,赤壁之战。”
没想到苏小楼两句话倒是点醒了汪老大人:“火攻!是啊!老夫怎么没想到,现在的战局不就是与当年孙刘联盟在赤壁的战局颇为相似嘛!火攻确实是最好的战术了,弗朗机人船大,机动性差,这恰好是我军的优点啊!”
苏小楼没想到自己还歪打正着了,汪老大人主持商议起火攻的具体策略,老大人虽是文官却颇有武将风范,运筹帷幄,苏小楼在旁边受益匪浅。
半个月后明军休整完毕,汪鋐老大人身先士卒,亲自率领大军与弗朗机人决一死战,众人斗志昂扬,老大人知命之年却怀有一腔孤勇,不惜此身,苏小楼和何必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在按察司内继续待着了,都跟着上了战船。
前面的十多艘小船上装满了引火之物,为了能够烧到弗朗机人的巨型蜈蚣,战船在漫天炮火中一往无前,汪老先生和苏小楼待的船虽然在后面,也能切身的感受到战火的硝烟,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苏小楼下意识的往真德秀这个高手身边移去,却看见真德秀脸色苍白。
苏小楼打趣道:“秀儿,想不到你这种高手也会害怕啊!”
“我怎么可能害……”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坨黑黑的东西不偏不倚的朝他们呼啸而来,电光火石间脑子没反应过来的苏小楼身体已经本能的往旁边滚去,地面上轰隆一声巨响,无数木屑、残渣迸射,苏小楼的脸上、身体上被划开数道,浓重的硝石和硫磺充斥进他的鼻子。
脑袋嗡嗡响的苏小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原来那处地方已经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了,站的稍微远点的何必顾不上被呛的呼哧呼哧的咳,赶紧跑过去趴在黑洞边喊道:“真百户!真百户!”
大洞里只有齿轮运转的声音传出来!
何必伏在大洞边捶胸顿足,哭天喊地:“真百户!你怎么能丢下我先走了呢!你走了我怎么办!真百户啊!我怎么跟你家里的老母交代啊!”
“若我有命回京城,肯定会给你多烧点纸钱,听说你还没有成亲,你放心不会让你泉下寂寞的,再给你烧两个美女吧!要杨贵妃还是西施?你给我拖个梦。”
真嗝屁了?苏小楼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突然窜出一只手抓住了苏小楼的脚踝,苏小楼一下子头发都立起来了:
“卧槽!”
飞起一脚,紧接着大洞里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好像是真德秀,苏小楼和何必大眼瞪小眼,尴尬一笑!
一名卫兵从船舱里跑出来高声喊道:“谁是掌舵的!汪老大人有话要交代。”
船头一个精瘦的男人在炮声连天中转过身来:“我是舵手,老大人尽管吩咐。”
老大人从船舱中走出来,看到前方战事惨烈,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却任然不能将装有燃料的小船推送到燃烧范围内,这时候要是能再有一把东风就好了,可惜世上再无诸葛亮,若是撤退,之前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老大人眼中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老舵手,我们的船最快能开到什么速度?”
老舵手伸出手比划两下:“开到弗朗机人面前,只需一炷香时间。”
汪老大人皱起眉头:“还能更快一点吗?”
老舵手犹豫片刻:“愿意一试。”
“传令众将士,全速前进!”
苏小楼还没有反应过来,战船就犹如一只离弦的箭,飞速向前冲去,一些甲板上没站稳的小兵,纷纷摔了个大马趴,若不是何必捞了苏小楼一把,苏小楼就摔进洞里找真百户去了。
再看何必已经是一脸菜色,也是在勉励支撑,船开的快了就容易晕船。
老舵手确是不管不顾,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壶酒,一口烈酒一手把着方向盘死命往前冲,癫狂的喊道:“杂碎们,老子来了!”
明军的战船离弗朗机人的巨型蜈蚣愈来愈近,前面的小船被点燃,瞬间火光冲天,摇旗呐喊声延绵不绝,弗朗机人的炮火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