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修道之人,还这么计较……谁会对一棵树感兴趣啊,她还摸过我呢,不也没怎样?”
云麓骂骂咧咧着,耳朵尖却红得滴血。
家中长辈说过,媳妇儿就要娶殊华这样刚强勇猛还聪明的,一个人就可以改变三代人……啊,不是,说过不要因果的。
他收敛心神,催动内丹,温润的仙力环绕在殊华身侧,丝丝浸入她的身体。
她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月笼纱松了一口气:“这个人情,算是我欠你的,以后我会还你,需要就说一声。”
云麓闷声道:“我是队长,对自己的手下好,有问题吗?我知道你们都在背后嫌弃我笨。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队长不是随便做的!我的内丹能救殊华,你能吗?你能吗?”
“你能!你能!”月笼纱把殊华的双手递交到云麓手中,以便他传送灵力。
不远处的山石后,灵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和光仙君匆匆赶来,轻拍他的肩头:“情况怎么样了?”
灵泽猛然回头,双目已然赤红,是凶性将要发作的样子。
和光仙君冷笑:“很难忍受吧?亲眼看到爱人陷入困境,陪伴在她身边的却不是你,就连多看一眼都不能。
云麓是你挑出来给她的,现在一切照着你想要的样子进行,怎么还不高兴了?
凶性要发作了是吗?来啊!毁天灭地,把她抢回来就好了。”
血色褪去,灵泽眼里浮起浓重的绝望和悲哀,片刻后,他转过脸,埋着头往前走:“先给她治伤。”
云麓收回内丹退到一旁,说明殊华的伤情:“仙君,她的身体情况很奇怪,灵力好像会泄露……”
“我知道,你们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和光仙君接手治疗工作,温和地打发云麓和月笼纱离开。
不想这二人不肯走,理由一模一样:“朝暮崖灵气浓厚,属下好不容易才能进来,请司座奖赏我们在此修行一下呗。”
灵泽垂着眼不说话。
云麓很不高兴:“大不了我的积分和奖赏不要了。”
月笼纱也点头:“我的也不要了。”
反正就是不放心殊华,就是不肯走。
和光仙君一边给殊华治疗,一边看灵泽的反应。
明明放不下,还要亲手撮合爱人和别的男人,啧啧,报应不爽。
灵泽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让傀儡给二人搬来坐榻和吃食。
还算隐忍克制。和光仙君暗自点头,忙碌了小半个时辰后,微笑着道:“多亏云麓的内丹,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她是我的人,应该的。”
云麓欢喜地摆摆手,和灵泽行个礼,打着呵欠往外走。
“啊,我得睡觉去了,熬这么久,皮肤都不好了,还会掉毛。”
月笼纱想到殊华容易饥饿,醒来肯定会大吃特吃,就主动请缨:“我去食堂拿些吃的过来。”
等他二人离开,和光仙君才道:“殊华的体质很特殊,瞧着是受了重创,但也是有了某种机遇。等到醒来,旧伤或许还能恢复一部分。我得走了,离开太久,陛下容易生疑。你照看好她,有事叫我。”
灵泽皱起眉头:“我给仙庭正式提个申请,你留下来守着她。她屡立大功,他不会不同意。”
和光仙君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本就因为玄囿之事引起注意,现在又有人故意借着她的名字搞事,你再过多为她开出特例,对她并不好。”
灵泽欲言又止。
“该面对的,迟早都得面对,怕也没用,神君保重。”和光仙君哂笑一声,跃入云端。
灵泉水“咕嘟嘟”地冒着泡,殊华静坐其中,神态安详。
灵泽探出手,将她散落于脸颊的碎发轻而仔细地捋到耳后。
指尖触到的,是一片异于常人的冰凉肌肤。
并非是树妖天生冷血,而是因为,她还不算是真正的活人。
刹那间,灵泽撕心裂肺。
是他对不起她。
如果她真的已经记起前尘往事,要恨要怨,都由她去。
他默默地看着她,咬紧牙关,一点声都不敢出。
无数雨云聚拢过来,朝暮崖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殊华又在做梦。
只是这次梦境清晰了很多。
她坐在云中宫正殿,身旁坐着南山道尊夫人。
南山道尊夫人只有元婴期修为,两鬓已生白发,容颜苍老,她看着殊华,满脸是泪。
“宝儿,委屈了你,可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又能怎么办?你就再忍一忍,去求求神君吧。总不能看着南山道的万千生灵被活生生旱死。”
殊华没有丝毫为难,很冷静地道:“知道了,我会去求神君。”
南山道尊夫人大哭起来:“都是我们不好,早知道如此,就不该为了南山道的雨水,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