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吗?”
苏月禾点头:“有,我们需要你帮忙。李经理你在哪儿过年?”
“我就在县城过年。”
“你家里有电话吗?”
“家里没有,单位办公室有,不过我们过年都有人值班。”
“我们登广告要在上面留地址和电话……”
李经理一听马上明白了:“那你留我家地址,我办公室电话,过年的时候,我帮你盯着。”
苏月禾笑道:“这事实在太麻烦你了,李经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也别叫我李经理那么见外,你叫李叔就好了。”
“好咧。谢谢李叔。李叔你把地址和电话给我写一下。”苏月禾拿出纸笔递给李经理。
李经理快速写着:“这事我明天可以跟来谈价的那个老许说吧?我觉得说了,有竞争,他可能会更着急。”
苏月禾觉得没问题:“可以啊。你跟他说吧。”
第二天上午下班之前,苏月禾在李经理办公室见到买人参的老许。
老许是个中医,他家表弟是从美国回来的,手里有钱。
老许看了苏月禾拿来的七品叶人参,心中狂喜,他压着心中的喜欢,一板正经地压价。
“我表弟给了四千的底价,不过我觉得你这人参的品相,可以给五千,苏同志,你觉得如何?”
没想到这价格比李经理预估的还低。
苏月禾也理解,谁买东西不想往下压价呢。
李经理直接摆手:“不是说好了一万的吗?你们愿意出一万,我才帮你约的卖家,老许,你这不厚道啊。”
老许笑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的一万?那是半年前了吧,半年前我那表弟有这个钱,现在他手头不宽裕,凑五千都有点困难。”
李经理不相信:“你表弟不是美国回来的吗?美国人手上都是几十万几百万的,怎么可能拿不出五千。你们如果不买,苏同志她爱人帮她联系报社登广告了。”
老许听说苏月禾要登报卖人参,他忙说要跟表弟商量下,毕竟不是他要买,是表弟要买。
后来他打了个电话,把价格提到8000元,问卖不卖。
苏月禾也不想浪费时间:“2万,你如果要,今天就可以拿走,我也不登广告了。”
老许一听不乐意了:“2万?你要价2万?那你把我叫来做啥?你都涨一倍了。”
李经理:“哎呀老许,你原本出价1万,结果来了,你直接砍半还不止呢。你不能够那啥吧,那啥来着,只许百姓点灯不许当官的放火吧。这不合理嘛,是不是?”
苏月禾差点被李经理给逗笑了,她也没纠正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只笑着附和:“不合理。”
“2万肯定不行。太贵了!抢钱呢。”
说完老许还想再看一眼那根人参,苏月禾不给他看了。
“要不这样,许叔您要是拿不了主意,让你家表弟来谈嘛。”
老许:“他从国外回来,忙的很,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你不是有照片吗?照片给我带回去,可以吗?”
苏月禾没答应:“腊月二十五,大年初一还有初十,这三天都可以在报纸上看到我们的广告,广告上会登载照片,许叔可以买份报纸来看。”
老许不理解:“卖人参你还在报纸上打广告,真是……”
李经理:“老许,现在改革开放了,以后啊,什么都得市场说了算。打广告就是一种市场行为,我也是刚弄明白的。”
最后价格两家没谈拢,老许说回去跟他家表弟再商量商量。
苏月禾也不急,马上要过年了,打了广告,过了年再说。
*
年前那几天大家上班都不怎么积极,老员工们每天都是喝茶聊天,熬到下班点就走人。
苏月禾更嚣张,最后几天都是去上半天班,晃一圈就走。
也没人敢吱声管她,管内勤的
燕姐更不敢多问。
而方运红贴了几次大字报之后,被严重警告威胁,暂时也安静下来。
根据技术科王惠珍帮苏月禾探听到的消息,厂长把改革的方案延期了,说目前厂里资金紧张,等宽裕了再买设备、再说改革的事。
几乎是同一天的中午,苏月禾在下班路上遇到了汪小琳对象钟桓兵。
钟桓兵停下自行车:“苏姐,我正要去找你。”
两人各自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聊,钟桓兵告诉苏月禾,松香厂放弃承包全部的松树林区。
这完全出乎苏月禾的预料,松香厂不要林场,那采脂班以后去哪儿采松脂?
如果松林被其他人掌控了,不是可以随时拿捏松香厂吗?
苏月禾问:“不会这么简单吧?”
钟桓兵如实道:“松香厂说自己厂内的资金不够缴纳租金,所以没办法承包。不过他们推荐了他们认为靠谱的人来承包,以后承包商直接给他们供货,按斤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