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四点,苏月禾就下班了,现在也没人敢管她,想走就走。
她走到院门外,梁正烽的吉普车在那儿等着。
看老婆脸上没有异样的表情,梁正烽问她:“怎么样?”
苏月禾轻轻叹了一声:“在读转函授,比想象中要温和一点。”
总算保住了大学生的资格,只是学习方式变了,从专职读书,变成边工作边读书,而函授需要更强大的学习能力和自制力。
梁正烽难免有些心疼:“你心态还挺好。”
苏月禾自嘲笑道:“要不然怎么办呢?哭一场?为这种事为那样的一拨人哭,多不值得。我现在就是摆烂,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那就随心所欲一点,想怎样就怎样,你越小心翼翼,他们以为你有所顾忌,反而会越嚣张。”
苏月禾点头:“有道理,我以后就随心所欲。”
见苏月禾心态这么好,梁正烽终于放下心来。
梁正烽开车带着苏月禾去县城买了一车年货,准备过年的时候带回老家。
他们还给大院玩得好的邻居们也都准备了年礼,一家家送去。
送到刘喜妹家时,刘喜妹正在院子里收腊肉,她很久没见苏月禾了,拉着要让苏月禾去她家坐坐。
自从刘喜妹听了苏月禾的劝,开始学着把家里收拾干净,原本大家都以为她坚持不了几天,谁知道,她不止坚持下来,而且还养成了洁癖。
谁能想象一个邋邋遢遢的胖女人,有了洁癖之后,对家里卫生那个吹毛求疵,恨不得一根头发都不能掉在地上。
负责搞地面卫生的老覃叫苦连天,恨不能回到当初邋邋遢遢的模样。
真让他回去当初的模样,他又不愿意了。
刘喜妹邀请苏月禾进屋,实际就是想炫耀炫耀自家屋里有多整洁,有多干净,想要苏月禾的夸奖。
苏月禾哪能不懂刘喜妹的用意,一进门,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夸赞:“喜姐!你家收拾的可太干净了。我都不敢踏脚进屋了,这多安逸。”
刘喜妹笑得见牙不见眼:“没那么夸张,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进屋坐下,刘喜妹给她拿了一盘好吃的,“今晚在我家吃饭吧?我包了好多饺子。刚想给你们端去。”
苏月禾抬头看梁正烽,今晚可以偷懒不做晚饭了,梁正烽连连点头表示可以。
苏月禾这才笑道:“那我们就在你这儿蹭饭了。”
“我们去你们家蹭饭的次数还少啊。再说了,这不叫蹭饭,这叫我和老覃请你们吃饭,你们赏脸。”
苏月禾站起身更着刘喜妹进了厨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帮忙,你进来陪我说说话。”
*
在刘喜妹家吃了晚饭回到家,小两口继续收拾东西,听见外面有声响,苏月禾探头出去,发现中药铺的李经理找上门来了。
门卫亲自送
来的,确定是梁团长家的客人,门卫才离开。
“你们这儿可真严啊,一般人是进不来。”李经理打量着苏月禾的小院,继续夸道:“你们这小院冬天了都还绿油油,收拾的可以。”
苏月禾忙让他进屋,李经理第一次见梁正烽,少不得又是一通马屁,最后才说这次来访的正事。
“之前愿意出一万那个人,明天上午到。”
苏月禾:“我明天上午有时间。在哪儿见?”
“就在我办公室吧。”
苏月禾点头说好。
“我偷偷探听了一下这人的底价,他之前不是愿意出一万嘛,他现在说是过年了,手上不富裕,我看他最多能拿出六千块钱。”
六千块肯定不行啊,苏月禾本来还想着把价格往上拔高几千的。
这买家肯定是人精,看出来她着急卖货,所以故意压价呢。
幸好苏月禾之前也没对这个买家报以多大的期待,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去年开始,各大报纸陆陆续续开放广告投放,她打听好了,省城就有两家报纸可以投广告。
而且价格也不贵,纯文字豆腐块广告只需要十多块钱,带图的,也就一两百。
苏月禾之前给七品叶人参拍过连叶子的照片,她打算直接投带图广告。
李经理平时也看报纸,但他从来没接触过广告投放的事:“难度大吗?”
“难度不大。”
梁正烽已经委托朋友帮苏月禾留好了省城最好的日报版面,过年前后投放三天,三天还给打折,总共收三百元。
听说广告费就三百元,李经理很震惊,这超乎他想象了:“这么贵啊?”
苏月禾笑了笑:“还行。”
跟后世相比,那是相当便宜,简直白菜价了。
李经理不傻,他看得出来苏月禾夫妻两个都是有主见,有想法的人,人家决定花这个钱了,他没必要拦着,万一真成了呢?
“有什么需要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