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看到有些熟悉的身影,心头一跳,连忙起身,露出讨好的笑容:“原来是林小姐,林小姐怎么过来了。”
邹氏口中的林小姐自然就是卢湘兰,为了以防万一,卢湘兰留了个心眼,自称是林小姐。
这时,邹氏一脸肉疼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立即蹲下身来,心都要滴血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太可惜了。
卢湘兰居高临下盯着邹氏,冷笑道:“邹氏,怎么,才三日不见,你就忘记自己的老底了。吩咐你们做的事,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嗯?”
邹氏面上一僵,心虚不已,不敢说话。
林小姐给了自己五十两,吩咐她揭穿卢小姐和自己儿子的龌龊事,可是自己动了歪心思,想从卢小姐那边再弄到一笔银子,所以事情才耽搁到了现在,这些弯弯绕绕,千万不能给林小姐知道!
想到这里,连忙赔笑脸,道:“林小姐,你也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否则也不会找上老身了,您大人有大量,再给老身几天时间……”
卢湘兰眸光阴沉至极,盯着邹氏一动不动。
“等老身筹备好一切,一定会让那个卢小姐名誉扫地,林小姐放心。”邹氏背后一凉,战战兢兢说着。
卢湘兰思考片刻,拿出一个钱袋扔过去,冷冷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两日内一定要办好!”
邹氏捡起袋子,掂量一下,立马判断出来,里面是银子,重量还不轻。
邹氏喜笑颜开,连忙点头:“林小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人一定会办妥此事,让卢小姐身败名裂。”
卢湘兰眉头紧皱,目露凶光,含笑盯着邹氏,语气柔柔:“仔细你的嘴,要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邹氏脊背发寒,冷汗淋漓,慌忙应了下来。
卢湘兰离开后,邹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拍着胸脯,半天没缓过神来。
林小姐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分明是个官家小姐,竟然比村里的老光棍还要令人胆战心惊,要是自己搞砸了,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话又说回来,就算卢湘兰不来,邹氏也不敢胡言乱语。
自己一个乡野村妇,还带几个孩子,哪里敢跟官家小姐作对。
卢湘兰前脚刚走,吴大就走了进来。
只见,吴大脸色蜡黄,眼底青紫,一副几夜没睡的样子。
邹氏瞥了一眼儿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灰尘,嘴里骂道:“你这混小子,这几日都做什么去了,毛影都不见,知不知道你老娘担心死了!”
吴大瘫坐在椅子上,一言未发。
邹氏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恶臭味:“这是什么味道,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又喝酒去了?”
吴大整个人心神恍惚,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邹氏说了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没喝酒。”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那你赶紧去卢府要银子,这事儿拖不得了。”
听到银子,吴大眼前一亮,立马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阵狂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自己怎么就忘了,卢小姐还欠自己一千两银子呢。
有了卢小姐这笔银子,自己什么都不怕。
听雪阁。
寒霜回来了,顺道带来了钱四的好消息。
“小姐,钱四说,他跟吴大已经成了知心好友,这几日在他的引诱下,吴大已经在玉春阁欠了一大笔银子。”
卢雪砚微微一笑,果然是蛇鼠一窝,两兄弟都是好赌好色之人。
一旁的翡翠听了,有些担忧道:“小姐,吴大欠了这么多银子,会不会又来管您要呀,已经三天了?”
翡翠深知吴大不是好货色,担心此人会到府上闹事,借机败坏小姐的名声。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吴大再一次鬼鬼祟祟来了后门。
翡翠得了消息,惊慌失措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给那人银子不成!不如咱们去找老爷,让老爷去收拾那人!”
卢雪砚神色自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遂淡淡开口:“寒霜,你去打发走他。”
“打发走?”翡翠一愣。
遂又道:“小姐,您这么做,他会不会借机闹事呀?”
翡翠虽然年纪不大,毕竟是个下人,最欢察言观色。
吴大这人打眼一看,就是见钱眼开的地痞二流子,若拿不到银子,不知道会闹出来什么荒唐事来。
卢雪砚看着寒霜离去的背影,笑道:“翡翠,慌什么,你寒霜姐姐可不是个好惹的,吴大休想在她手上讨到半分好处!”
翡翠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吴大在后门焦急地来回徘徊。
脸色灰白,神情焦躁,嘴唇干裂,仿佛斗败的公鸡一般。
明明是十月底,天气骤寒。吴大却急得浑身滚烫,大汗淋漓。
自己欠了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