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公子,我该谢谢你,你为我解开了一个大秘密!但你这个读书人真是儒弱的令我这个外人都气炸肝肺,太窝囊了!”
曲公子垂头丧气的说:“我只想捧着圣贤书度此一生,没想到老天给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我曾想去死可一想到一双天真烂漫的儿女,我死了谁照看他们!死我都死不成啊!呜呜呜……”说着大哭起来。
赵遵叹了口气:“唉,你虽然迂腐,但不乏仁爱之心,你帮我,我自然要帮你一把!”
深夜佘老虎在房中独睡,两个孩子她全不管不顾,睡到半夜佘老虎被异响惊醒,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在屋中翻箱倒柜。
贼!
佘老虎别看平时挺凶,这时候却没胆了,趴在榻上一动不敢动,那贼真是胆大妄为,在柜子里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竟然把手伸进床榻上的褥子底下去翻,一不留神贼的手摸到了佘老虎的身上,佘老虎又惊又怕轻哼了一声。贼看向佘老虎,见月光下胖女人全身发抖,一双眼睛竟然是睁着的。
贼见行迹败露拔出短刀要杀人灭口,结果出刀仓促砍在了枕头上,佘老虎彻底惊了,嗷一声冲向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被贼揪住头发就要下刀子。
“住手!”房中的动静惊动了隔壁休息的曲公子,他仗着胆子过来正看到贼要行凶,大喊一声冲过去和贼厮打在一起。佘老虎借机得脱向深宅逃去,可文弱书生怎是强盗的对手,几下就被放倒。贼踩着他的前胸,刀尖下压:“你个窝囊废,这娘们贪吃懒做,不守妇道,你救她作甚?”
曲公子强挣扎着说:“她是我的发妻,一起生活了十年,我怎能看她受你欺负!”
佘老虎本已逃出十几丈,她听到丈夫的话,想起十年来自己的种种不堪行径,幡然悔悟,冲过来救丈夫。
这时前后院的护院听到了打斗声前来护主,贼见势不妙翻墙而走,“相公……相公……”曲公子惊吓交加昏了过去,佘老虎为他敲打后背,可曲公子始终未醒。
“曲兄,这是怎么了?”姚公子从人群中挤进来为曲公子揉前胸顺气,过了一阵曲公子终于醒了,睁开眼拉着姚公子的手,连声哽咽道:“谢谢……谢谢!”
经过这件事佘老虎痛改前非,日后相夫教子暂且不表,赵遵离开阳邑回奔祁县。路上赵遵走走停停,脑子乱的时候下马坐在路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引得路人侧目。
祁县县衙的后堂,代县令事的张绍正在灯下审阅案卷,“张大人,这是今天送来的一件公案和三件民案的卷宗。”小吏呈上了一摞文稿,随手拨亮了油灯。
“去吧去吧!”张绍有些不耐烦的挥手打发走了小吏。看着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张绍既无奈又委屈,上任以来自己兢兢业业,办理了很多李僖遗留的公务和案件,每天都熬到深夜。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屡屡遭受上官的指责,县令的任命更是遥遥无期,自己甚至做好了一觉醒来朝廷另派一个县令来的准备,而且真发生了对自己也是种解脱。张绍也感到不公平,李僖懒政惰政五年多,政绩一塌糊涂,却没人过问,若是不出上疏这件事,他还能平平稳稳的做县太爷,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这么难呢!
张绍正被公文搞得焦头烂额,桌上的油灯突然熄灭,张绍心说奇怪,小吏刚拨亮了油灯怎么会灭。“来……”他本想唤仆役来重新点灯,可一想都深夜了,何苦呢,于是回自己的居所休息去了。
张绍走后,赵遵从梁上下来,借着月光看了眼张绍批阅的公文,还算公道在理,不是个糊涂官。赵遵此次来县衙倒不是考察政绩的,他要查阅祁县官员的档案,不巧张绍赖在存放旧档的屋里办公,赵遵无奈这才灭灯赶他走。
赵遵将县衙中各级官吏的旧档快速翻阅了一遍,李信、审喆都有据可查,说明二人所言非虚。然而追着调查的深入,赵遵发现在李川死后的半年间李僖身边的官吏从内到外,从亲近到疏远几乎换了一遍,张绍也是在这期间被提拔为县丞的。
通过观察这些继任官员的履历不难看出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正常调动升迁,但这种正常却更显诡异。谁都知道官场是个关系网,充满了不公平和不确定性,这种理所当然的换人必然有人在暗中干涉,目的在于将熟悉了解李僖的人调离,而不是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这样做更不易被人察觉。联想到李僖五年懒政惰政不被问责,这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必定在更高一级的官府里担任要职。
回到姚宅,赵遵一夜未眠,事已至此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去长安找到关键人王氏,只要她开口一些困扰已久的谜团便会解开,其二去太原郡治所挖出那个幕后黑手,同时还要尽最大可能的寻找钱文。
赵遵一个头两个大,之前自己答应过刘贞和周宾不再插手李僖上疏一事,结果却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思来想去还是先把钱文找到要紧。
去往晋城的路上赵遵经过了李川溺亡的那条河,河水浑浊波澜不起,怎么会淹死人?李信虽然确定李川是被人所害,但凶手究竟是何许人他始终没有定论,据说李川来此地是为县学办一个学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