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桑文羊府上,几个人正在秘议,除了桑文羊之外,剩余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年青一代,徐菁正在大放厥词:“桑世叔,你这一招用的妙啊!让他们君臣猜忌不敢擅动干戈!”
“就是,好端端的太平盛世不要,打什么仗啊!”
“筑城、动兵哪哪都用钱,国库空虚就讹诈咱们的,这叫什么事啊!”
“是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了跑通商路我们家死了多少人!皇帝不差饥饿兵,没钱打什么啊!”
一时间群情激奋,桑文羊轻咳了两声:“诸位贤侄不要聒噪,只要听老朽的安排,皇帝必不敢用兵!”
“世叔,您说,让我们做什么?”
“造势!去坊间散播天象异常,让流言蜚语传开,酒肆青楼中只要人多的地方你们就去散,民心浮动,看他怎么兴兵!”
“高,我们这就去散!”“对,把家人都遣出去散,怎么邪乎怎么说!”
一众人走了,“桑世伯好手段,流言散出去,拥兵大将噤若寒蝉,皇帝也不得不防,西羌叛乱没有重兵围剿短时间内平定不了!咱们的生意还是照做!”宋师一身青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徐菁道:“桑世伯乃风水星相大师,天下无出其右者!任谁都驳不倒!”
宋师叹了口气:“打击接二连三,筑城、对羌用兵,恐怕这些早就算计好了,下一步不知又要有什么大动作,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徐菁道:“是啊,总不能每次都拿天象说事吧,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绝了陛下北伐的念头!中原这么大,经营好了就不容易,要那酷寒不毛之地作甚!”
宋师高深莫测的一笑:“这可难办了,陛下北伐之心二十年来不曾变过,恐怕是难改了!”
“哦,贤侄,你是这么想的?”
宋师道:“是啊,人不遇到重大挫折是不会改变初衷的!”
“比如……”
“比如赵破虏的死!”
众人皆愕然,徐菁道:“宋兄,赵破虏与皇帝私交甚厚,他的死只能算个例!无法复制!”
“封不遗正在渔阳!”
桑文羊本来坐着,听闻此言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想动封不遗!不不不,这家伙是个人精,害他不成必遭报复!”
“世伯,我已经筹谋了数月,此事可行!”见桑文羊面露难色,又说道,“不需要诸君帮手,只需用计拖住京师周边的大军,剩下的交给我了!”
桑文羊咬了咬牙:“有魄力!封不遗仗着皇宠不把老夫放在眼里,老夫早就想整治他了!好,桑家便助你一臂之力!赵破虏和封不遗是皇帝身边的两条狗,宰了他们,皇帝再想咬人也没牙了!”
人散了,宋师拦住了徐菁:“徐兄,怎么没见卢贲兄弟?”
徐菁叹了口气:“卢家世伯被吓破了胆,闭门不出,卢贲亦被禁足了!”
“哦?可惜,卢老弟是个人才,比他老子强!”
“谁说不是呢,哎,对了,闻达这家伙怎么改投骁骑军了,平日里也不来走动了。”
宋师道:“丁须的死把他刺激的不轻,听到赵遵的名字就吓得发抖,可姓赵的偏偏不肯放过他,硬是把他调入了骁骑军,这个人估计是废了,以后也指不上了!”
“赵遵……”徐菁喃喃道,“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每次出手都不同凡响!宋兄,不能再放任他不管了,不然几年之后又是一个常言、关樾!”
宋师冷冷一笑:“动他?呵呵呵,要动就让他万劫不复!”
十几天后,直属于郭真的几个密探在边境巡查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匈奴奸细,一路跟踪来到洛阳城附近才将其秘密抓捕,搜查其行囊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封了火漆。
密探不敢擅自打开,上缴到了郭真手中,郭真取下封套看到火漆封印上的名字,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刘衡的书房,一个平时不怎么接见大臣的地方,丞相鲍鸿、太尉陈嵩、御史大夫何瑾、太仆皇甫婴、未央令蔡攸和郭真,六个人静候皇帝问策。
匈奴奸细带来的书信就摆在刘衡面前的书案上,“中行鄢!十几年了,这厮还活着!”刘衡叹息道,“看到这个名字,朕打心底里不舒服!”
“大周泗水侯赵遵贤侄亲启!中行鄢为什么写信给赵遵?”何瑾不解道,“贤侄?这是什么称呼?”
何瑾算得上刘衡的亲信,只是追随刘衡的时间不算长,有些内情他并不知晓,陈嵩道:“何大人有所不知,中行鄢与已故的左将军赵破虏有些交情,十几年前他们二人书信往来不断长达数年,贤侄二字恐怕就是从这点交情中来的。”
“什么?”初闻此事的何瑾大惊,“信上说‘一别两载’,其意是二人之前见过面!”
陈嵩皱起眉道:“不应该啊,中行鄢是大周头一号的叛徒,绝对不敢深入汉地,两年前是赵遵去过匈奴吗?”
鲍鸿道:“诸君不要中计,中行鄢狡诈至极,他是在挑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