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打圆场道:“这架酒肆专做西域美食非常有名,还有胡姬歌舞,哎呀,胡饼和烤羊腿那个好吃啊,就别提了,今天天早,不如吃它一场,我来做东,如何?”
刘澜犹豫了一下,可能实在是饿了,点头跟着赵遵进了酒肆。
这间酒肆开在平民聚居的街道,没有出身高贵和大商贾来吃,来的都是百姓,所以没有什么雅间之说,所有的食客都坐在一间屋里,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酒肆里座无虚席坐满了食客,席间划拳行令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赵遵见刘澜从进门后眼睛就不停的东瞧西望,看什么都好奇,问道:“刘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来吃饭吧!”
刘澜点点头,眼睛却还是盯着墙上挂的牛头骨看个不停。店小二认得赵遵,笑脸相迎道:“赵公子,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儿吃点什么啊?”说着,小二把刘赵二人引到了一张刚刚收拾干净的几案旁。
二人坐定后,赵遵问小二:“羊腿还有吗?”
小二陪笑着说:“有,还在火上烤着呢,喝两杯酒的功夫就得了!”
赵遵想了想说:“来只整羊腿,四碟小菜,饼来四张!”说罢问刘澜,“刘兄,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刘澜道:“我是第一次来,客随主便,都听你的!”
“行,先这样吧,酒来一壶!”
小二听得分明,跑出厨屋催菜去了,不多时几样小菜和一壶您酿的葡萄酒就端了上来。
这几样不起眼的小菜,是用特制的香料腌制,风味独特,刘澜尝了几口不由得大加赞赏。赵遵一边给他斟酒一边说道:“这儿的烤羊腿是京城一绝,留着肚子点啊,待会多吃点!”
刘澜看着赵遵给自己斟满的葡萄酒,一脸的不知所措,赵遵以为他没见过葡萄酒,便告诉他这是葡萄酿制的美酒。刘澜尴尬的说道:“我知道这是葡萄酒,可……可我从来都没喝过酒,还是……还是算了吧!”
“啊?”赵遵不可思议的看向刘澜,“刘兄,你没喝过酒啊?”
刘澜说:“是啊,家父管教甚严,别说喝酒了,闻都不让我闻一下!”
赵遵不赞同刘父的做法:“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啊,只要不过量料也无妨,今天你就破个例,喝几杯尝尝!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
刘澜经不住劝,端起酒杯警惕的抿了一下口,葡萄酒甘甜爽口,不想想象中的酒那么辣,于是放松了下来。这会儿店小二端上来一个托盘,一根整羊腿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摆在了他们面前,用小刀切成薄片沾上作料,那个美啊,就别提了,刘澜的味蕾瞬间就被征服了。
刘赵二人大快朵颐的时候,三名胡姬登场随着胡琴胡笛演奏出的乐曲翩翩起舞,她们身材高挑,颇为丰满,以黑纱遮面,充满神秘和诱惑,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拧腰,跳跃,尽显柔美的身姿,香艳但不色情,迎到了一片喝彩。
这几名胡女是店主请来招揽客人的,跳完舞后到席间挨个敬酒,刘澜架不住又喝了两杯,脸上就挂红了。
胡女演出第二段的时候,刘澜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问赵遵:“贤弟,可曾婚配啊?”
赵遵笑道:“刘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刘澜盯着他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赵遵挠了挠脑袋:“我今年还未满十八岁……”
刘澜打断了他:“不许拿年龄敷衍我,这样吧,我换个问法,你有没有意中人吧?”
赵遵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刘澜拿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美酒:“你就说送你那朵荷花的女子是不是你的意中人啊?”
赵遵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刘澜竟如此敏感,猜得这么准,一时语塞。刘澜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逼问道:“我等你的回答呢?”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那算不算钟情,我甚至没有看到过她的脸,不过时时挂念她,也许是喜欢,也许只是爱慕吧!”
刘澜看着他说道:“你是个冷静的人,能够分辨出情和爱,我不行,我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眼,一辈子都不会变,也不会再喜欢别人,哪怕对方不爱我,我也至死不渝!”
在烛火的辉映下,微醺的刘澜更显俊美,赵遵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错觉,吓得他赶紧摇了摇脑袋,岔开了话题:“刘兄,咱们喝酒呢,谈这个有点不合时宜!不应景啊!”
刘澜用手背擦了擦滚烫的脸颊,又喝了一大口酒:“我只是想了解你一下,也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喝酒!”
二人一直喝到酒肆打烊,到了外面风一吹葡萄酒的后劲上来了,刘澜开始不走直线,后来东倒西歪,最后吐了一地,又过了一会就不省人事了,赵遵怎么叫都叫不醒,无奈只能把他背会了自己家,安置在了客房里。
第二天早上刘澜揉着因为宿醉而头疼欲裂的脑袋醒了,他发现自己竟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紧张的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可无论怎么想就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