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迟钝的想起来了,想起来睡醒之前那些真切的画面其实只是一个梦,想起来他早已经和君泽在一起了,他们已经结婚了…
“又在那儿傻乐什么,你昨晚已经笑一晚上了,到底是做了什么梦啊。”
司谦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是习惯性的追逐着裴君泽的身影。
裴君泽已经下床了,哗啦一声打开了遮光帘,外头明媚的阳光争前恐后的倾泻在房间里,背着光的裴君泽被光晕笼罩,不再是梦境里那副颓靡的样子,他唇边漾起一抹笑: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还下雨了,下特别大,本以为今天也要下一整天,结果后半夜的时候还停了……”
司谦:“哦哦。”
看他还是那么呆,裴君泽那张俊美的脸忽的凑近,他捏了捏司谦的脸:“还没醒?嗯?一会儿是在家还是出去?”
司谦点点头:“都可以。”
裴君泽想了想:“那还是出去吧,顺便也采购点东西…家里油没了。”
司谦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厨房:“啊?没有了吗?我记得……”这话还没说出口,他瞬间反应过来,这里的油当然不是炒菜的油。
裴君泽慢悠悠的补充上后面的话:“是你用的太快了…”
司谦:“……………”
*
大抵是那个梦境太过于真实,在起床洗漱时,看到两个摆在一起的杯子,司谦都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一转头看到裴君泽在他旁边刷牙,唇边沾着一点泡沫。
他依旧和梦里当阿飘的习惯一样,想凑得更近一些去看,裴君泽叹了口气,吐掉口腔里的泡沫,和他交换了一个清新至极的吻:
“可以了啊,你今天有些太粘人了,看起来更蠢了,而且……”
司谦:“而且什么?”
穿着居家服裴君泽刚走到卧室门口,闻言停住了脚步:“而且你今天的表情跟我们刚登记完结婚那天一样蠢…哦,还要更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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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泽和司谦结婚的时候虽然并没有像传统男婚女嫁那样,但登记完,两人还是特意挑了一个氛围很好的私人菜馆吃了一顿。
司谦那天高兴得不行,喝了好多好多酒,他一贯是个喜欢炫耀的,拍了两人的牵手照片,拍了证件照片,非常高兴的去发动态了。
裴君泽一向不喜欢太高调,但那天也还是发了一条,很简单的一句话:结婚了。
没摆酒席,他们俩那时也不缺钱,不需要赚什么份子钱,更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让不认识他们的宾客认同他们的关系。
这本来就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后来程女士转了一笔钱过来,虽然是那天结束以后才发现的,不过也算一种默认了。
真幸福啊,感觉过去所有的缺口都被填补上了,那一瞬间,司谦竟然生出了一种这边的一切才是一场美梦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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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了。”
裴君泽那时已经和司谦在商场购物了,他随手把一样商品放进推车里,“中午的时候我可能要回学校一趟…你呢?”
他有点担心今天的司谦,看起来更傻了一样,突然还有点不放心现在的他一个人独处。
“我……”司谦想了想,他脑子还是太乱了,梦境和现实重叠的感觉太难以描述了,“我能跟着你吗?”
裴君泽抿唇笑了:“可以。”
西岸线那边已经不复当初的荒凉,繁华了许多。当初那条脏兮兮的,满是垃圾的河道现在被收拾干净了,周围还建了不少亭子。
那天是周六,不少民居在附近乘凉,小孩大人都有,看起来格外热闹。有卖小吃的,有卖玩具的,还有挑着一担子莲花在那里卖花的。
不知不觉间,裴君泽开车时又路过当初司谦被高空抛物砸到的那条路,裴君泽随口感慨了一句:“…话说,你当初怎么没追责?你看着也不像那么好说话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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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问到这件事,司谦一时也有点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主要还是他那时候太高兴了,他心情很好,所以就难得计较那些了。
“你知道吗?后面我听说那家小孩似乎又砸到人了…”裴君泽控制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半开的车窗在吹进来微风吹起裴君泽的碎发。
“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一次没长记性吧,这次听说被砸到的人伤的挺严重的,人家不同意和解,赔了不少,房子都卖了…”
司谦终于隐隐约约想起来一点了,他记性不算特别好,但也不算特别坏,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就是这样,很容易就忘记,对于重要的人和事,就记得很清楚。
他想起来那个小孩和哭哭啼啼的家长了,他当时满脑子都是裴君泽,压根没怎么注意他们说了什么,如果那时他坚持索赔,吃过一次教训,估计就不会有下一次了,可惜…
有些事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不会以为我态度的转变是你被砸了那一下吧?”裴君泽说这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