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滋滋的跟着裴君泽离开了,身后是另外一个无能狂怒的声音:
“裴君泽!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接受司谦,却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
*
裴君泽拒绝了岑渐南,这让司谦心情很好。当晚他依旧还是和平时一样守在君泽床边。
大抵是做了阿飘的缘故,哪怕一整晚不睡觉,司谦也没觉得困意。所以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待在裴君泽身边。
君泽睡着了。
假如有哪个专家愿意罗列一下最具幸福感的某某件事,那么“观看喜欢的人的睡颜”这件事一定会上榜!最起码对于司谦来说,这是一件让他幸福感爆棚的事。
裴君泽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睡了样子,让司谦忍不住靠近亲了亲他。
大约是在半夜的时候,裴君泽又开始和前几晚一样,额头流汗,呼吸急促,看起来特别特别难受得样子,嘴里还在小声说什么。
司谦凑很近很近才听到他在说什么,里面似乎有他自己的名字?他梦见了自己?
“我在呢我在呢?”
司谦在一旁一声接一声的回答。
*
那天司谦本以为会和之前一样,做一会儿梦就会醒来,但似乎是不一样的。他好像生病了,脸色潮红,
司谦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但没办法。他碰不到裴君泽,也碰不到其他东西,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他。
“君泽,快起来快起来!”
君泽起来时,床铺都被他身上的汗打湿了。他晕晕乎乎的起来喝水,吃药,因为头重脚轻,看上去每走一步都要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要倒下一般。
司谦想去扶着他,不让他撞到哪里。但每次他的手都穿过了裴君泽的身体。“前面是桌子,看着点,别撞到了…”
生病的裴君泽吃了药,浑身没力气,他将整个身子重重的砸在床上,把一旁的司谦都看心疼了。
“哎…别摔疼了。”
裴君泽当然听不到,大抵
还是太累,他也懒得换床单了,自己缩到另外一边还算干燥的地方蜷缩着睡觉。
那时候的裴君泽将整个脊背弓起来,像个小虾米一样紧紧的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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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谦看起来都觉得好心疼,他凑过去想摸摸他的额头,却突然听到了裴君泽在叫他的名字,叫了两声似乎才反应过来司谦已经死了。
裴君泽:“…………”
司谦:“…………”
一股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时候裴君泽的表情,他很难过,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又或者说他并不理解自己难过的原因。
他尝试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笑,最后那个笑却是司谦见过裴君泽最难看的一次笑。
司谦:“君泽,不想笑就别笑了。”
*
做梦的人是无法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最起码梦里的司谦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的他是真以为自己就是一只阿飘。
他天天跟在裴君泽身边,哪儿也不去,看着他每天日常工作,看着他下班后健身,看着他吃饭看着他睡觉,看着他四处旅行,看着他走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
在那个蓝眼睛的外国佬过来搭讪的时候,司谦也在旁边。
经过前面那么多次,那时的司谦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警惕了,因为他知道裴君泽会拒绝的。
果然,裴君泽拒绝了。
而对方热情的追求也并没有坚持多久,几天时间就放弃了。
司谦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嘲笑:“哎,不是,你这就不行了?老子当时可是坚持了一年多的!你这才几天啊…真没用…”
当然,司谦的这些话,不仅那个外国佬并没有听到,就连裴君泽也没有听到。
他们俩的对话依旧在继续。
*
司谦一开始还没认真的听他们俩到底在聊什么,直到他听到那个外国佬用笃定的语气说裴君泽心里已经有一个人的位置了。
听到这话时,司谦几乎是和裴君泽一起僵住身形。那个外国佬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不是错误的,还列举出了一大串细节。
那一瞬间,就那一瞬间,司谦特别特别想看裴君泽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就在他想飘过去看的时候,这个梦…醒了。
*
“你这是咋了?”裴君泽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怎么一觉醒来就像傻了一样?”
司谦:“……………”
他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裴君泽,看看周围的卧室,看到了床头两人的合照,看到了自己的手上和君泽的手上还戴着眼熟的对戒…
裴君泽:“还没睡醒呢?”
如潮水般的记忆纷纷在脑海里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