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另外,解决一下我们这些人的住处吧,最好不要离这里太远,免得每日奔波辛苦。”
“这个是自然。只是……住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这里离那些病人那么近……”
墨忱卿哂笑:“等开始给他们治疗,何止是离得近?”
慕容博倒吸一口气,说不出话来了。
赈.灾原本是肥差,现在,已经沦落到是人都不想接的烫手山芋。
据说赈.灾没有专门款项,墨忱卿每到一地,就要向富户们募捐,然后赈济灾民。
这年月,地主手里都没有余粮了,募捐,那可是个技术活。
除了这个,还要给患病百姓医病。
据说医疗队的药材已经告罄,在乐州的时候,墨忱卿强行扣了他们定王府一个药材商的药材。
慕容博想想都要气笑。
天下论不要脸,墨忱卿若敢称第二,第一只能虚位以待。
这个差事,满朝也就只有墨忱卿能接了。
“好。我先回去把你这册子上的任务布置一下,另外让人来搭帐篷。晚上给你们医疗队弄个接风小宴……”
墨忱卿摆手打断他的话:“小宴就算了,你还是想想怎么破城吧。”
慕容博也没
勉强,当下就离开,回营分派任务去了。
墨忱卿仍旧回到秦桑的临时手术室,那位烧伤严重的病人已经完成了治疗,秦桑累得瘫倒在手术室外的地上,秋水端着水,拿了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边喂边心疼地嘟囔,“世子妃,您这又是何苦呢?别人的命是命,您的命就不是命吗?众生平等,您就不要平等吗?您不顾念自己,连世子和……”她瞟了一眼秦桑的肚子,赶紧打住,“和他吗?”
“啧,劳你喂口水,还得听你唠叨,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秦桑沙哑着嗓音。
墨忱卿回来,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喊了墨平过来就开始发火:“你是脑子不见了还是手脚不好使了?就这么看着你主子坐地上?”
墨平冤死了,又不能解释,只能低头听着。
秦桑道:“你训他做什么?又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撑不住了先坐下歇歇,已经有人去给我搬床去了。这里暂时不能离开,人还没脱离危险,我得在这里守一守。”
墨忱卿望着她,静默着,一张脸黑得都快赶上无星无月的夜色了。
半晌,他骂出了平生第一句脏话:“操,真他娘的
后悔带你出来!”
骂完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墨平和秋水都石化了,连呼吸都忘了。
秦桑也是惊呆了。
她睁大了眼睛,“喂喂喂,你们听见了没?他刚才是不是骂人了?他骂人了!我靠,他竟然说脏话!”
墨平深吸了一口气,补充缺氧的脑袋,“哎哟我的世子妃喂,您这还高兴呢?世子什么时候说过脏话?这回完……”
“了”字还没出口,就见那颀长的、散发着冷气的人又回来了,一矮身,打横抱起瘫坐在地上的秦桑,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桑心虚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我还有病危的伤患要照顾。”
“去他的伤患,秦桑,我许你来带队,可没许你拼命!”
很难得见他发这样大的火气。
秦桑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但还是勇敢地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地、娇滴滴地:“哦,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几句话,令男人的心立刻就软了。
他也是很无奈,这辈子,怕是都要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了!
“别生气了。”她像一只小猫缩在他怀里,小声嘤嘤,“我如果看着他在我面前丢掉性命,会一辈子难以安心
的。”
墨忱卿很无奈。
他一直知道她仁心仁术,若她不是这样的秦桑,或许他还不会这样爱她呢。
这种时候,他只恨自己完全不能帮到她。
“没有生气。”他站住脚步,微微低头,额头贴上她额头,体味着她的柔腻触感,“就是自责,不能替你做那些事。”
“唉。”他短促地叹了一声,又折返回去。
秦桑不由笑了,“你这来来回回地折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疯病了呢。”
他也笑了,“是,我得了疯病,为你疯狂的病。”
“油嘴滑舌。”秦桑往他怀里贴了贴,温柔又掷地有声地道:“你放心,我会护好自己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墨忱卿道:“我记住你的话了。”
“你要不要记小本本上啊?神经病。”
回到临时手术室前,一张双人床已经摆在那里,墨平正在张罗着搭小帐篷。远远看见两人回来,他小声对身边的秋水道:“我说什么来着?世子哪里干得过世子妃啊?必然是要回来的!”
“呸,就你能!快点的吧,一会儿世子见你干活这么慢,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