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眸中透出兴致。
墨平一脸自豪继续道:“所有来找她医病的人,她都不会拒绝,她手中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在墨州的时候,大家都管她叫神医,一点都不夸张的!就说里面这位伤患吧,肯定是需要费时费力治疗的,我们世子妃因为前些日子遭人暗算,受了不轻的伤,可还是不顾自己身体毅然决然地选择救人。”
墨平倒是想说,世子妃还有着身孕呢!换京中那些贵女们,不得娇贵死?但现在这个事儿还是保密的,他不能说。
慕容博默默地想,她能得了墨忱卿的独宠,还不计她的出身与过往,便已经说明,她的确不是一般人。
但天下好大夫多了去了,她除了医术高,必然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不然,仅凭医术打动墨忱卿?
做梦吧!
一定还有的!
墨忱卿可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人,京中多少名门望族的闺秀都想嫁给他,连宫中的公主都想嫁给他,还有他那位上赶着倒贴的妹妹!
可墨忱卿一个都不要,独独选了这么一个穷人家的女子。
这个女子据说还是新科状元的弃妇。
同朝为官,这就很尴尬了。
墨
忱卿竟然能够不顾世俗不顾文武百官甚至全天下百姓的鄙夷目光而娶她,说明了什么?
慕容博越想越觉得好奇。
看来,是要好好接触接触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墨忱卿出来了。
“博斐?见到令妹了?”墨忱卿神色自若。
“见到了。”慕容博神色微冷。
“事情的经过,令妹都跟你说了吧?”
慕容博点点头,“嗯,都说了。”
“令妹是不是说,内子冤枉了她,我轻信了内子的话,所以动手毁了她的脸?”
慕容博再次点点头,“嗯,她的确是这么说的。”
墨忱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还无的弧度,问道:“那你信吗?”
“我是来听你和尊夫人的解释的。”慕容博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方才在他脸上浮现的那一抹冷然似乎从没存在过。
“阿桑可能还要很久,我们这边聊吧。”
他将慕容博带到了一株树下,墨平赶紧搬了桌子凳子送过来,沏了一壶茶,给二人倒上。
墨忱卿摆手,“你去听候世子妃的差遣吧。”
“请喝茶。”
墨忱卿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容博端起茶碗浅尝一口,道:“忱卿,我是不太相
信雪儿的说法的。这孩子啊,被我父王给惯坏了,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可做事情大胆又没分寸,惹你动那么大的怒火,必是因为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说交情,你我两府的交情着实算不得好,但我信得过忱卿你的为人。你的剑,是不会对着弱小挥下去的。”
墨忱卿勾了勾嘴角,“都说博斐世子深明大义,看来此话不假。我动手毁令妹容貌,确实是因为她杀秦桑在先。”
“忱卿,虽说我愿意相信你,但此等事情,关系的是她两人的名声,不可小觑,所以,我还是要问问清楚。”
墨忱卿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慕容博便继续问道:“我妹妹说,是尊夫人诬告她,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说了谎话,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墨忱卿道:“事情的真相是,令妹埋伏了人在船上,企图杀害我夫人,最终,我夫人受了重伤,差点殒命。”
“可有什么证据?那些刺客可曾捉拿归案?可有口供?”
“刺客落水,只能往岸边游,因距离太远,累死了几个,其余几个虽未累死,被人救上了岸,但因为染了疫病,也很快就一命归西了。
口供倒是留存了一份,只不过,你肯定要说,死无对证,不足信。事情发生在船上,船上又只剩下两个当事人,按理说,这是个无解的困局,但事情的真相只能有一个,到底该信谁的,从心吧。”
墨忱卿解下了佩剑,嗒一声搁在桌上,道:“秦桑是她伤的,她是我伤的,你信就信,不信,你要报仇,找我便是。”
慕容博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只是想问个清楚。既然连你都说不清楚,那伤我妹妹便不能就此了过。但现在正值平叛的关键时刻,我不与你斗狠,此事我暂且记下,来日定当做一个了断。你和尊夫人要是有了证据能坐实我妹妹犯法,那也烦请告诉我一声,我必会将她法办。”
他搁下茶杯,神色略带严肃,“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私怨,于公,我还是希望忱卿世子能够襄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共破炎州城。”
墨忱卿道:“破城的事,若我想到好的计策,自会去找你。不过,暂时还没想到。作为赈.灾抗疫巡查使,我此行一是为了借路去下一个地方,二是,耳闻军中得了疫病的士兵不少,我自当尽力帮助治疗。
”
“太好了,多谢忱卿世子!”慕容博当即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