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的好技巧,那就是要讲道理。 规矩上不能错了。 上回那次跟太后告状就是,虽说太后最后只赏了竹如意,可是那也是太后赏的。 她原以为耳朵还要再遭罪,打算耐着性子听婆婆絮叨,结果荣妃已经摆手道:“行了,你也回吧!” 三福晋惊讶,看着荣妃,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劲。 荣妃脸色泛白,看着极劳乏的模样。 方才还好好的,就算买了几瓶香水,也不至于像割肉似的吧? 三福晋心里不安道:“您……这是不舒服么?要不儿媳打发人传太医?” 荣妃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带了几分不耐道:“不用,就是起早了,乏,下去吧!” 三福晋抿了抿嘴,没有再啰嗦,退了出去。 荣妃坐着没有动,望向花瓶里的蔷薇花,走了过去,俯身嗅了嗅…… * 这会儿功夫,舒舒与九阿哥已经回到院子里。 十阿哥听到动静,从东厢房出来,道:“九哥,九嫂,弟弟带福晋出去吃夜宵,喝花露酒,你们去么?” 九阿哥看了眼天边,已经暮色四合,道:“苏州有夜市?” 十阿哥点头道:“是啊,王长寿听人说的,说是这边跟京城夜禁时间不一样,京城是一更三点,这边是二更三点,就在阊门那边,就是这个时候开市……” 九阿哥身子虚着,实在不想动,看了眼舒舒,有些迟疑。 要是妻子想去的话,叫了九格格陪她? 舒舒却是看着十阿哥道:“我们不去了,缓过这日子再说,到了杭州和江宁应该也可以。” 十阿哥点点头,道:“嗯,那我们去了,到时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 九阿哥就嘱咐道:“多花几两银子,上头的都孝顺到了,谁叫咱们小呢。” 十阿哥应了。 舒舒与九阿哥这才回房。 她摆摆手,将小椿跟何玉柱打发出去,才低声跟九阿哥道:“方才荣妃母看着香水瓶子脸色不对,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忌讳?” 九阿哥皱眉道:“一个香水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个外头算是稀奇的,宫里也不缺,不说广州海关那边,就是杭州织造府那边就有人专门负责从海关采购些洋货,就包括香水……” 舒舒想了想荣妃神情,道:“好像有些不大痛快。” 而且也比较反常,比传说中的更大方。 不单单是要了几瓶的蔷薇香水,后来还提了其他味道的。 九阿哥道:“管她呢,许是就稀罕这个,谁还没有几个喜好了……” 舒舒想想也是,就将此事丢开。 荣妃现下的年纪,正是更年期,情绪敏感,谁晓得那句话不对就难受了。 她们确实不用操心那么多。 这会儿功夫,小松回来了,直接去了她们落脚的西厢,手中大包小包,提熘了都是吃的。 有蜜饯、糖果还有几包蜜点心。 小椿见了,带了无奈,指了指她的脑门道:“谁嚷着牙疼来着,还整日里惦记吃甜的?” 小松“嘿嘿”笑道:“我每样就吃一丢丢,剩下的大伙儿一起吃!我爹要给我买东西,除了吃的,旁的我也不缺。” 小棠则将吃食收了,道:“想吃也白天吃,晚上睡觉前不许吃,要不牙真要坏了。” 小松摸着肚子道:“天长了,晚上饿怎么办?” 小棠道:“那就喝藕粉或炒面,或是硬面饽饽。” 小松不情不愿的应了。 不过她还记得正事,洗了手到了上房,道:“福晋累了半天,奴婢给您按按?” 舒舒应了,翻身在榻上趴了。 小松上前,在榻边坐了,从肩颈开始按起。 舒舒道:“黑叔说什么时候启程?” 既是已经将九阿哥一行送到南巡队伍中,黑山也好,傅鼐也好,都是完成了差事。 圣驾还要继续往南走,不到回銮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必要跟着耗着,可以返程了。 他们都是一人双骑,也没有随着船队走,还是要骑行回京。 小松想了想道:“说是要看傅侍卫那边。” 舒舒已经听九阿哥提了一嘴傅鼐跟曹家的渊源,道:“傅侍卫还要去江宁走亲。” 那是老岳母,正经的慈亲。 小松道:“那就是等他们从江宁回来吧,反正还有一半的人在路上呢……” 九阿哥在旁道:“下晌从御前出来,好像听人说了一嘴,这次随扈臣子中,江苏本地的可以放假了,不用跟着去杭州。老傅那里,估计也是直接去江宁。” 苏州到杭州三百里,到江宁四百里,可是杭州与江宁不是一个方向,从杭州到江宁要五百多里。 九阿哥已经在盘算时间,道:“圣驾后日启程,差不多二十二、二十三到杭州,苏州这边都是官绅百姓跪留圣驾,杭州少不得也要来一遭,到时候圣驾回銮就要二十九、三十了……” 舒舒想起一件事,转过头来,道:“不对呀,之前不是说还有松江的行程,这没有啊?” 苏松,是苏州府与松江府的合称。 这两个府是挨着的。